有沒有可能,它讓人患上疾病,是為了救人?
這個念頭突然占據了張恩的整個腦海,張恩感覺自己和真相只差一步之遙了。
不是虐殺,是拯救。
張恩猛地睜開眼睛,隨即沖出了房間。
事已至此,試一試又不吃虧。
“病鬼,出來吧。”
張恩看著周圍腐爛的墻體,緊緊地盯著房間的各個角落,但病鬼并沒有出現。
它不可能走的,因為如果按照張恩的猜想,它一定要等到所有人病發的那一刻,才會死心。
所以張恩對著空氣直接說道:
“或許你還在等著我死,我也毫不避諱,如果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死。”
“我會死的。”
“你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
那沙啞的聲音再次浮現,依舊毫無感情,似乎還是不懂張恩的言喻。
“你都忘了嗎?你現在已經是一只鬼了,難道連自己的執念都忘了嗎?”
它沒有說話。
它只是一只鬼而已。
鬼沒有人那么復雜的思緒。
但它依舊有自己堅持的事情,哪怕他統統都忘記了,卻依舊變成了本能在執行。
張恩的聲音慷鏘有力,他訴說著他的猜想:
“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留下來看著我們死。”
“你有想過為什么嗎?”
“那或許,你根本就不想我死......而是想讓我活著。”
“你希望我能在這么恐怖的病癥下依舊活著,甚至完全治愈,這樣,你才能找到你真正追求的答案:怎么才能醫治這個病。”
“你之所以熱衷于讓人患上這個病,或許是想通過篩選產生抗體,或許是希望能試驗出能治療的藥,但這都不重要......你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而是治病。”
“我說的,對嗎?”
張恩一口氣說完,隨即看向了周遭。
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在猜測而已。
或許真相就是很簡單的“鬼想殺人”而已,那么張恩這通話就是對牛彈琴。
亦或者真相說對了,但鬼聽不懂。
因為它是鬼。
而且知道了那又能怎么辦?
它還不是只能一直這樣試下去,一個人一個人的殺,直到能找到抵抗這種病的人,再從他身上獲得治病的抗體。
他別無選擇。
這是它的宿命。
它沒有說話,但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
它是鬼,不是人。
“滴答,滴答。”
房間此刻變成了骯臟惡心的內臟,上面附著著一個又一個的黑色膿皰,膿皰生起又炸裂,大滴大滴的黑色液體滴落在地面,發出滋滋的聲響。
這番話刺激了病鬼,他的反應更加強烈了。
但張恩沒有動容,他緊緊地盯著半空中的那雙眼睛,語氣堅定的說道:
“當死亡已經注定,不要因為死,而忽略了那些更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