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交響曲的落幕,歌聲愈發的低沉陰暗,窗外的光穿不透厚重的漆黑,房間愈發的昏暗。
張恩看著自己的手,黑色的膿皰像螞蟻一樣朝著張恩的腦袋蔓延,又癢又痛,盡管速度很慢,但卻在以勢不可擋的勢頭涌向喉嚨,若不是左手的傷疤還在閃爍著暗淡的紅光,恐怕這病癥會更加可怕。
張恩的猜測只對了一半,藥并不能完全治愈疾病,但也不是沒有效果。
服用藥物可以壓制病的程度,但卻無法根治,還會席卷而來,盡管速度慢了許多,但卻更加扎實。
按照這種情況,病還很可能會因為服用過多藥物產生抗藥性,到最后,阿莫西林就將毫無作用。
這個病......沒法治。
病鬼在說出“放棄”后便再無聲響,并且還有漸漸消散的趨勢,再無它的蹤影。
它意識到了短時間沒有辦法殺死張恩,所以先潛伏起來,等待著張恩病發的那一刻,再次出現。
一天,或者兩天三天?
反正遲早它能等到這個機會。
張恩看著病鬼消散,眉頭緊皺。
情況和他預想的不同,藥物并不能讓張恩完全恢復,只能抑制而已。
那張恩該怎么辦?
張恩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用醫藥箱里的繃帶將自己的手臂纏緊,減緩病毒蔓延的速度,隨即再吞下了兩顆藥,讓病癥再次恢復,但很快,膿皰便再次浮現,依舊堅定的蔓延著。
藥還有很多,但是已經再無大用。
張恩必須尋找其他解決辦法。
到底該如何,解決這一只鬼。
張恩癱坐在地上,倚靠著柜子,額頭滲出著冷汗,他的思緒閃爍著,思索著一切和鬼有關的內容。
病癥,執念,攻擊......
張恩猛地一愣,他之前想過的念頭浮現在張恩的腦海里。
“病癥只是執念的延伸,而不是真正的病。”
那如果......解決了執念后,是不是病也就消失了?
合著還是繞到了執念上。
那這只鬼的執念是什么?
是因為自己得了病,所以怨念在心,見不得別人平安的活著,要讓全部人都染上同樣的病嗎?
張恩咬了咬嘴唇,眼睛里閃爍著追憶,他的心臟漸漸平息,冷靜成為他腦海里的主旋律。
要冷靜,要冷靜。
不......沒有這么簡單。
倘若只是這個目的,那么它根本就不用逗留在這里,張恩已經患病了,它應該去感染更多的人才對。
那么他為什么還留下來?
他在期待著張恩發生什么變化嗎?
疑惑占據了張恩的腦海,他站起,走到了房間邊,打開了門。
李婷和吳桐兩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發臭發爛,就算還有最后幾口氣,也撐不了多久了。
張恩將藥塞進他們的嘴里,吊住他們的性命,但他們病的太深,作用已經不大了。
眼下只有徹底解決病鬼,才能救下他們兩人。
他到底為什么......要守著這兩具必死的人。
只是為了滿足自己虐殺的樂趣嘛?
會不會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張恩不敢確認,但眼下,只有這只病鬼的有能周旋的執念才有操作的空間,否則就只能拼個魚死網破了。
用盡張恩的全部手段,也要活下去,收服鬼并沒那么重要。
那病鬼的執念會不會有其他方向?
如果,他不是為了虐殺......而是為了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