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那雙猩紅的眼睛凝了過來,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的眼睛,忽然頭一低,張口將她一根手指含進了口中,用尖尖的細牙輕咬道:“不要了?”
寧非煙眼皮一跳,心道居然還真能有商有量,這少年不錯。
她認真說道:“不要了。”
蘇靖目光幽沉,十指緊揪床單。
誰知,百里安忽然低頭咬了她一口脖子,冷聲道:“阿嬈,既是你自己提出一夜,那便是一夜,既要藏劍,那便該是說到做到!”
寧非煙連一段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口中斷斷續續地嗚咽著,低罵著,也聽不清話音罵的是什么內容。
隱隱約約只能夠聽見‘混蛋’、‘蠻子’、“誰是你家阿嬈”幾個混亂的字眼。
也不知是不是害怕,她身體抖得不像樣,俏臉埋在墻面里。
她薄涼的眸子逐漸不復清明,心緒混亂極了。
魔君陛下與這少年玩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詞,藏劍?這玩意兒能叫劍?還能這么個藏法?
感情過往陛下也被這小子欺負得不要不要的。
可陛下喜歡當藏劍大家,不代表著她也喜歡啊。
青紗搖晃,如風起室。
玉榻曳響,女聲嬌軟動聽。
被吃了個里外透徹的寧非煙有恨難言,她有些無力疲憊道:“你不許再繼續了。”
百里安眉頭一挑,在她耳垂上用力咬了一口:“不許我什么?這不是你自己在動嗎?”
寧非煙:“……”
的確,魅魔的天性一旦被打開,便會無休止的下去,直至饕足。
可她內心不愿,身體卻無比誠實。
就連百里安伸手撥開她手掌時,她都難以拒絕反抗。
她的反抗逐漸無力,再次一臉懵地被拍在了墻面上。
如果她不是魅魔,今夜定然有著無數解脫之法,可她生來就收到了天性命運的詛咒,漸漸的她開始喪失本性。
墻面不知何時留下來貓爪印般的道道指甲痕跡,寧非煙俏麗的容顏如飲烈酒一般滾燙通紅。
她眼中亦如幾欲滴出的水汪汪,模模糊糊間,她覺得跪著十分吃力,似是還央著他換一個姿勢。
他沉默不肯。
寧非煙只好耍小手段,輕輕蹭他,撒嬌央求:“師尊~徒兒腿都跪軟了,師尊換個姿勢懲罰徒兒可好?我再也不殺人了,你便換一個吧?”
一場迷亂之中,其實她發現這少年很好哄的,當他捏疼她的傷手,她若是能夠軟軟的喚上一聲‘師尊,我疼~’,他便會運轉靈力,將她那只折斷的手療好。
亦如現在,她說跪著好累,他也會大發慈悲地恩準她換了一個舒服偷懶的姿勢。
但若是她求他輕一點,那卻是萬萬不可的。
這少年用事實向她證明了,他絕對不是什么清淺之輩。
是城,放縱之夜。
清池,冷石。
君皇娘娘難得閑心,自己親自泡了一盞雪茶,姿態閑適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