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拒絕之意,自然不明而喻。
那名上位獄法魔將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看中的盡是如此一個不識好歹的。
他眼底浮現出一抹森然的冷笑,他抬手濛濛發光的手掌,那只手掌的色澤驟然變深變暗,好似歷經了千錘百煉的精鐵之色。
他身為獄法首位魔將,如今實力早已邁過渡劫的那道門檻,眼前這名女子雖說劍法精湛,若論修為,距離渡劫境卻是還差一步之遙。
這一步之遙,實差千里。
光拼肉身的力量,他隨意一拳都可以轟散她的劍體魂脈。
深青色的鐵拳與寒劍相碰撞,女子手中長劍應身而碎,那名魔將正待要冷笑兩聲去將她擒拿入懷,可入手之下,卻如捕幻境一般,從他掌指之間流散而去。
他面色一冷,神識咬著那抹難以捕獲的氣息,身體跟著緊追而去。
如霧靄般冷清飄渺的身影一路疾馳后退,終歸是修為境界懸殊相差太大,她退無可退,小腿狼狽的撞在百里安身前的桌案上。
震得他面前盤中的小兔子七零八落,她似脫力一般向后仰倒下去。
百里安反應極快,在未等女魔君面色陰冷下來之前,他飛快起身,攬住了白衣女子柔弱無骨的纖細腰肢。
同時,他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來勢洶洶地獄法魔將男子一眼。
那男子襲來的動作頓時一滯,縱然心中千般不情愿,但是在魔河面前,他卻是萬不敢造次的。
只得抹去拳中氣勢,恭恭敬敬地委屈說道:“大人,這名女子是我先看上的。”
魔界從來沒有什么先來后到之說,他言下之意,實則是在示警,您如今已是魔君陛下的人了,是不是該守守規矩,莫要再同自己的下臣搶女人了?
誰知百里安完全不吃這一套,他單手摟著懷中女子,低頭與面具下的那雙眼睛相視對望。
方才那一戰,她看似吃了修為不足的大虧,一路狼狽逃避。
可此刻,百里安卻從這雙眼睛里看不到任何驚慌失措的神情,黑夜似的眼睛如覆清霜,若是有風拂過,仿似就此淡去無痕。
這樣的一雙眼睛,這樣的一雙耳朵。
百里安無奈的笑了笑,從未想過會以這樣的仿似與她相遇。
他從案上取過一杯清酒,舉于她的面前,語氣淡淡地對那名魔將說道:“她若是喝了我的酒,便與你看上或是不看上,毫無相干了。”
魔將男子面色登時憋得漲紅:“大人您便是如此當陛下王夫的?”
女魔君的面色很難看,但是她沒有說話。
百里安將懷中女子的面具用小指輕輕推開一點,只露出一雙形狀好看的薄唇來,他將酒杯貼近,那雙緊抿的唇隨即十分乖巧的張開,任由他將酒水喂入口中。
對于魔將男子的發問,他做足了風流的姿態,在喂完了酒后,指尖在她唇邊滑落的酒線上輕輕一滑,他慢慢舔去指尖的酒意,回眸與那人笑了笑,道:“與你何干?”
許是這行徑過于曖昧了些,搭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素手驀然蜷緊了幾分,她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瞳色幽邃,情緒難測。
百里安知曉蘇靖是何等性子,但眼下這般狀況,卻容不得他去避嫌做君子了,索性沉腰將她打橫抱入懷中,回到座位上。
一副我便是如此風流多情了,見著好看的魔女都想收走,你們又能乃我何的欠揍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