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臉色泛紅,有些不好意思:“你受傷了,我給你吹吹。”
寧非煙一怔,忍不住摸了摸唇角,果真摸著有些刺痛感,但很輕微,想來裂口極小,但他卻觀察入微,瞧進了眼底。
不知為何,看著他臉紅害羞的模樣,寧非煙心頭窩起來的怒火莫名地散淡了幾分。
寧非煙深知女子為這種細節小事而感動是一件極為愚蠢而不自知的行為。
可是這只蠢貓,在有些時候,蠢得真真是心都能給你搞癢了去。
也罷,既然是逢場作戲,又何必同他計較這些旁枝細節。
寧非煙面上又綻出一抹恣意風流的笑容來,她側顏輕收,咬著他的一根手指,媚眼如絲地嗔笑撒嬌:“是啊,可疼了呢。”
百里安素日里極是反感那類矯揉做作,刻意賣弄風騷的放蕩女子。
如今眼前的這位小妖精便十分刻意,亦很做作,可是她天生就是做戲的高手。
若當真要騙一個男子,又怎會將眼中的虛情假意展示出來,這般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這就是在哄你罷了。
百里安自認為聽不得那些不入流的浪蕩之語,只是由寧非煙說來,他卻是真的無端耳熱得很。
換做往日,百里安并非是個會得寸進尺的人,更不會向女子主動提及無禮過分的要求。
他忍不住傾身抱起寧非煙柔軟的身子:“背上的傷還疼嗎?身體還難受嗎?”
寧非煙身體微僵,兩只手懸在他的身后。
莫名其妙地感覺又被人給寵了一回是怎么回事。
她搖了搖首,輕聲回應道:“倒是不怎么疼了。”
百里安瞧著她的面色紅潤,心里的那塊大石也跟著放了下來,他目光忽然捕捉到了地板間的一處痕跡,神色微怔。
寧非煙看見了他的表情,俏臉登時紅了,忙用裙擺遮掩。
百里安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撐著下巴笑道:“你都放肆這么久了,要不咱們換一下試試看?”
寧非煙表情一僵,旋即笑道:“爺兒說笑了,如今妾身可懷著他人的孩子呢,若是您心大,不妨等我的孩子出世了,您在做那孩子的干爹,屆時妾身自當將身子完完整整地交給您?”
她心眼可多著呢,與他放肆是一回事,給他睡又是另一回事了,此刻寧非煙有意拿懷孕的事惡心他,好叫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誰知百里安竟是笑出了聲來,被取悅到了開懷笑容根本不似作偽。
他看她的眼神十分逗趣,似是根本不在意她肚子里還揣著一個。
寧非煙被他笑得有些不安起來。
心想這個看起來一本正經的蠢貓莫不是個變態?
竟然喜歡有身孕的女子。
百里安并未察覺到她臉色古怪,他從椅子上起身,委于地面坐了下來。
他的雙臂穿過她的腰間,輕松一攬便貼近了她,腦袋閑閑地趴在她的肚子上,身后的長發千絲萬縷地順散在她的腿邊。
在橙黃色的燭火下,少年柔黑發絲映出軟和的柔光,當真像極了一只乖巧的大貓趴在她的身上撒嬌。
他那柔如夏夜涼風的嗓音細細入耳,含著幾分憧憬、期待、與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