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魔君按年歲算作年幼,修為境界自是遠不如老魔君那一輩,面對冥龍以及鎮壓萬年的億數兇靈,她可謂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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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承認,魔君那一日下令退城自守的壯舉,的確贏得了許多魔臣們的欽佩之心。
女魔君在位時長雖然已有千余年,可在她繼位之日起,便被分尸封印,真正算來繼位掌權的日子,少之又少。
手底下真正忠心于她的能臣并不多。
這對于葬心彌路而言,可謂是件好事,倒也可以借著魔君掌權時日不長的空子,在暗中運籌帷幄,拉攏各方名臣將士。
可不曾想,寧非煙的手段卻是更高一籌,從不出手拉攏交際的她。
出口之間,三言兩語,便成功借勢為那新任的一河司塵贏得了一波極大的好感。
雖說在場眾人覺得百里安能夠一人獨殺冥龍很是荒唐。
可正如寧非煙所言,地脈之境,無魔敢行,而這群人類修士,死的死,滅的滅,傷的傷,一看盡是一群無能之輩。
冥龍卻不明不白地化為了一具白骨尸山,永鎮山河。
一場吞噬性的巨大災難,竟就這樣無聲被填平了去。
無人能夠猜測推演出地脈之中發生的真實經過,但正因為如此,這讓百里安平添在眾魔心中又多出了幾分不為人知的神秘感。
魔族素來奉行強者為尊這一法則,魔君一位從來也是選自一界最強者。
女魔君當年能夠繼位君位,全因以身犧牲,換取魔界上下安危,替兄長承受仙罰罪責,論起功勛,界輩之人,難出其右。
如今百里安新任一河尊位,能夠在青葉小世界內打敗不死傳說的蜀辭大人,本就叫人覺得匪夷所思。
如今冥龍一事又與他息息相關,論起功勛,雖說有所不及魔君少年時舍我其誰的犧牲作為。
可卻能夠隱隱動搖其根基,正面為之一比了。
更何況,在蠻邪一族的侵族之戰里,是百里安一人獨守王城,而他們的少君彌路,卻為保自己,不惜將人族修士引入龍脈禁地。
兩相對比之下,反倒是百里安這個剛入魔界不到半年光景的年輕河主更得人心。
先是女魔君,再是一河司塵。
如今彌路少君連連受挫,魔心裂損,氣運更是一敗再敗,葬心又怎能甘心看著這一家家各自尊大起來。
若只有女魔君一人,他尚有暗自操持之力,若是再來一個首河王夫,這日后的魔界,又哪里還能夠容得下他家殿下的一席之地。
寧非煙長袖善舞,八面玲瓏,最是擅長把控人心,更知曉如何利用手中棋子將利益最大化。
她心中未必不知以百里安的實力難傷冥龍,可她偏偏卻能夠利用眾魔心中那份未知神秘的猜臆,將百里安推崇上一個至高點。
茶會間,私語之聲漸漸小了去,而葬心也察覺到了眾魔神情微妙的變化。
他眉頭深皺,漸感不妙,不由皺眉道:“即便是帶回了斬龍之劍,也不足以證明什么,冥龍肉身隕落,龍魂命遺,地脈之境怕是一派混亂,若是有心者能夠拾到兩把破開封印的斬龍劍,也不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