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尸魔,百里安沒有味覺,尋常人類的食物他亦是難以消化。
可此番灌入口中的酒產自于昆侖,一口口灌進來的酒氣極摧人意識。
他掙扎扭頭,酒液一半灌入腹中,另一半盡數沿著他的臉頰脖頸全部潑灑了出去染濕了她的大腿與被榻。
一壇子酒很快見空,阿嬈松開他的下巴,重新取過掉落在他胸口間的夢生煙羅。
“咳咳咳咳……咳咳!!”百里安嗆咳得撕心裂肺,蒼白濕冷的臉龐很快泛起一片酒氣的潮紅。
阿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狼狽的模樣,眼神涼薄地伸出手想要觸碰他被捏紅的臉頰:“縱然抓你到此沒有意義,可朕也可以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百里安胸腔里發出沉沉地悶咳之聲,身子仍舊動彈不得。
他冷冷地看著女魔君,避開她的手指,張口噗的一聲,將口中并未吞咽的酒水澆雨般盡數噴在了她的臉上。
阿嬈眼底一沉,卻并未動怒。
清澈如珠的酒液順著她漆黑的睫羽緩緩垂落,濕漉漉的模樣看著倒是比百里安還要狼狽可憐。
可她卻毫不在意地輕輕舔了舔唇邊的酒液,繼續笑道:
“說到底,那日在仙陵城,寧非煙不過也只是鉆了一回你醉酒的空子,若非如此,以你的性子決計不可能喜歡她那樣的女人。”
百里安偏過頭,雖然不想理她。
但若真要做假設,如若沒有那幾日的事情,他的確也不會與寧非煙牽扯至深。
可在這個世界上,假設只能是假設,從來成為不了現實。
“你不過是憐她初次給了你,出于責任,你無法安心將她放下不管。
如若你讓朕也對你趁虛而入一回,這是不是意味著,你這里也會將我放進去?”
阿嬈目光如淬一層苦毒之色,纖長的指尖重重點在他心口的傷疤上,冷笑連連。
百里安心中大震,還未等他緩過神來,一只溫涼的手掌便已經穿過厚厚的獸絨毛毯,落在了他的腰上。
百里安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倔強支起的腦袋一下子砸回了她的大腿上,他大睜著一雙被酒氣熏紅的眼,格外憤怒:“手拿開!”
對于百里安的憤怒,阿嬈只冷冷地回了他兩個字:“做夢!”
百里安繃緊了肌肉,他俊臉薄紅,瞳孔劇顫道:“你堂堂一界魔君,便是這般不知廉恥的嗎?我不是你的男寵,給我松開!”
阿嬈冷笑一聲,對于百里安的怒罵,她竟是直接扯開毛毯,腿間微一用力屈起,將百里安躺下的身體撐得半坐而起。
身上那一個個醒目的‘嬈’字,就像是一根根毒針深深扎進百里安的心里。
幾乎無一寸肌膚有空隙,竟是連腰間肚子上都沒放過,蓋滿了紅通通的‘嬈’。
紅的妖嬈的字樣映著冷色的肌膚,瞧著倒是有種另類的昳麗美感。
但試問在這世上,又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百里安氣血翻騰得厲害,僅看了一眼便飛快地移開了目光,眼神如欲吃人地看著阿嬈:“你無恥!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