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和北高麗之間的關系出現過幾次波折,不過七八十年代尚且比較平穩,雖然不如剛建國時期那么親熱,但也沒啥太大的矛盾,所以一些正常的交流還是可以的。
于是孟志軍帶著他們過去,和對方的負責人打了個招呼,給他說了林樓想和他們交流的想法,不一會兒,那位瘦削的中年人過來了,直接用中國話向林樓打招呼,“您就是林樓同志啊,看上去可比我預想的要年輕地多!”
“我也去圣鼓體育場的現場看過,的確是非常出色的設計!哦,差點忘了,我是萬壽臺創作社的崔載賢,很高興認識你!”崔載賢向林樓伸出手來。
“這座雕塑雖然沒有完工,但是我已經能感受到那種激昂的氣質了!萬壽臺創作社的作品確實不同凡響。”林樓也稱贊了他的作品,這讓崔載賢很是高興。
雖然他們的作品在北高麗內部地位很高,但在國際上認可的人卻不多,如今能得到一位頗有實力的中國建筑師的稱贊,這對崔載賢來說也是一種榮譽,同時在場能聽得懂中國話的其它北高麗藝術家,臉上也露出自豪地笑容。
甚至和崔載賢一起過來的其他部門工作人員,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他可不是藝術家,也不是施工人員。
“崔載賢同志還是獲得過功勛藝術家稱號的著名雕塑家。”孟志軍在旁邊介紹了崔載賢所獲得過的榮譽稱號。
在北高麗,除了評級之外政府還會給藝術家授勛,勛位分為人民藝術家和功勛藝術家兩種,功勛藝術家顧名思義是給國家創下藝術功勛的藝術家,而人民藝術家的授勛指標是藝術家作品的主體思想性、作品形象性、作品的個性、對人民群眾的影響力及群眾的反響和受喜愛程度等,且起主要作用因素是藝術作品的思想政治高度。
從這些標準可以看出,人民藝術家的地位肯定要更高一些,不過崔載賢看著也就四十左右,他還有足夠的時間來爭取這一榮譽。
不過這兩者都不是北高麗藝術家的最高榮譽,最高級別的獎項乃是以北高麗開國領導人名字命名的獎項,能夠獲得這一榮譽的藝術家就更少了,崔載賢大概也沒啥機會。
“哦?這可是非常難得的榮譽啊!”林樓也知道這一榮譽稱號的地位,當即露出驚訝的神色,大大稱贊了崔載賢一番。
然后把話題引到建筑和雕塑藝術上,因為不涉及敏感領域,崔載賢說話也慢慢放開了,倆人聊得還算比較愉快。
林樓特意請教了一些技術上的問題,崔載賢的回答也展示了萬壽臺創作社在大型雕塑領域的深厚積累,許多看起來非常困難的問題,他們都有了妥善的解決方案。
這些大型雕塑的建造是非常困難的,比如著名的千里馬銅像,這座銅像總高度為46米,其中雕像高14米、長16米,工人銅像高7米,農民銅像高6.5米。
銅像的前面是英雄式勞動階級高舉著勞動黨中央委員會的“紅色信紙”以騎著千里馬的氣勢向前進,其后面是一個抱著稻子的女農民加速進軍的情景,象征著人民為早日恢復戰爭時期被破壞的國家,以千里馬的氣勢繼續革命和前進,北高麗人民的英雄氣概和不屈不撓的革命精神。
將云彩遠遠地拋在后面的千里馬,為了給人以持續前進和飛躍的氣勢,進一步升華了整個銅像的生動性和形象性,大半個身體是懸空在基座之外的,如此重的銅像要想把握好重心,讓它長久地豎立在這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同時基座是用360多種2500多塊不同規格的花崗巖壘起來的,如何控制好每一塊基座石材的重量、尺寸和顏色,這同樣非常困難。
雖然林樓不太喜歡這個國家統治階級的某些做法,但這些依舊無法磨滅這些作品的藝術性,和萬壽臺創作社建造這些雕塑和建筑時所付出的心血,以及種種奇思妙想。
和崔載賢的交流很是愉快,也給林樓帶來了不少收獲,這些收獲既有藝術上的,也有技術上的,這些都是林樓以前沒有接觸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