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面的,難道不是人?”許嵐被曹景休這番話給嚇了一跳。
“確實不是人。”曹景休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那是什么呀?太太太太太太爺爺。”頓時,許嵐就連說話的聲線都有些哆嗦。
明明還是青天白日,可她卻覺得格外瘆得慌。
“尸體。”曹景休繼續面無表情的說道。
許嵐的小臉頓時就很委屈。
“太太太太太太爺爺,不帶你這么嚇唬人玩的!”
“我沒嚇你,這尸體確實有些奇怪。”曹景休目光露出沉吟之色。
“那太太太太太太爺爺,怎么個奇怪法?”許嵐這會兒不上當了。
“是尸體,可是……”曹景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么形容詞,這是他一千多年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他能感覺到,那棺材中躺著的尸體很不對勁。
但卻不是化為了邪祟。
總之,和那個在哭的男子一樣,都很奇怪。不過,那個男子的奇怪之處好明白,是不符合當前的禮法規矩。
當今朝廷,越是大戶人家,便越講禮法規矩,種種規矩名目之多,令人看之有驚嘆可比賦稅之感。
這些是繁文縟節,但卻并非沒有意義。大戶人家要用這些“繁文縟節”,來反襯自己的富貴和悠閑。
也可以理解為炫耀。
人前顯圣,始終都是為人的一大樂趣。
而那在哭的男子,其穿著打扮,無一不是尋常的富貴人家,曹景休還瞧見,這男子身上還有只有朝廷官員家屬才能夠佩戴的帶紫玉飾。
這樣的人,完全可以說是大戶人家的中上層了!
那么,又怎么會逾禮去為一個家仆送行,還哭得如此呢?豈不怕遭人笑話?
他不是沒見過主仆關系很好,但通常是在男女之間,而真要是想要為其送行,也會挑選夜里時分,讓家仆先將棺材尸體運送出去,自己則找一個理由早早去外面等候著,而不是像這男子這般!
“可是什么呀可是,太太太太太太爺爺,編不出來了吧……”曹景休在琢磨,許嵐卻在曹景休面前跳得歡,甚至還做起了鬼臉,所以……曹景休就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許嵐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不起來。
曹景休看她一眼,沒說話,自顧自往前走了。
許嵐也沒怎么疼,曹景休那一指頭的力道用得特別巧妙,她見曹景休已經走遠了,便連忙追上去:“太太太太太太爺爺,等等我!你老人家別走那么快!”
曹景休頓時腳步一頓,不過不是想等許嵐,而是想揍她。
最終,曹景休還是沒下手。
畢竟許嵐雖然在他眼里還是個小家伙,但長得卻已經是個大姑娘了,若不然的話,許嵐也不會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男女之防,還是要有。
沿著記憶中的路走去,雖說有很多地方因為滄海桑田而變陌生了,但曹景休最終還是找到了他當初挪用徒劍山的錢,所修建的那一座山宅。
底部用上好的石柱撐起,這是防止山中的蛇蟲,爬進屋子里。也跟秋遠山當年的氣候有關,那時候的秋遠山,一年四季都有雨,不這樣做,很容易被水給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