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撤的同時,他們也在向前出刀,耳聽八方,并且相互靠攏,同時呼喊。
而且為了提防對手趁著塵埃彌漫的時候在其中下毒,他們也都第一時間斂息屏氣,全都沒有開口呼喝。
只不過,六大刀王有這樣的見識,那些剛剛巡邏而來的侍從們,卻沒有這樣的水準,有人一看到眼前異狀,立刻張口大呼。
“有……”
這個人連第一個字的聲音都沒能完整的吐出。
六大刀王已覺得乍然間傳來一股似有若無的長吟,宛若龍游于天的抖鱗之聲,直闖入顱腦深處,雙耳如受針刺,嗡的一聲,五臟六腑之間一陣顫動、絞痛,急忙潛運功力,保護內臟,封閉聽覺。
那些巡邏侍從更是不堪,他們根本沒能聽到長吟之聲,已然肝膽破裂,紛紛口吐著深色的血液倒下。
這時候,六大刀王終于退入前廳之中,他們借著地利,一同出刀,刀風回蕩在前廳之內,把塵埃吹拒于門外。
可是塵埃方退,一股黑色的暴風就從塵埃之中狂吹而來,一下子把六大刀王的刀風撞散。
孟空空和兆蘭容看也不看,拼命急退。
蕭煞、蕭白、蔡小頭、習煉天,這四人慢了一步,被黑色暴風一卷,手中寶刀俱碎,筋斷骨折,全被甩飛出去,沒入煙塵之中。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能夠穿透塵埃的阻隔,就會看到這四個人的尸體,跟門口的四具尸體砸在了一起,彭尖、苗八方的尸身也受到波及,倒落下來。
破碎的刀片、刀刃相互切刺,給這些尸體留下新的傷口,肢體相疊,每一具尸體上的傷口都流淌出鮮紅的血液,宛若這十人剛在這里血腥廝殺,同歸于盡。
前廳之中,黑色的暴風甩飛四大刀王的時候,速度略微降低了一些,兆蘭容和孟空空這才看清,那是一襲黑色的金邊斗篷,斗篷之下,是一個金面大漢。
他們兩個判斷精準,卻也只是為自己多爭取了這么一面的時間。
似乎因為剛才飛縱而來的速度太快,金面人的斗篷卷斷了水缸里的一株荷花,一根花莖正在他身體側面墜向地面。
他一拳打出,花莖斷成兩節,分別射向兆蘭容、孟空空。
孟空空一刀斬中花莖,那柔嫩到能夠掐出水來的花莖分毫無損,反而是他手中的相思寶刀當場碎裂,噗嗤一聲,一節綠油油、沾著血的花莖,穿透了他的心臟,從后背洞射而出,釘在了一根柱子上。
兆蘭容則從一開始就不成選擇硬接,她的刀招妙的像是大宋最高明的畫家,正在用手中的筆描繪一片懸崖絕壁,絕壁上,又突出一道彩虹橫掛。
那一節花莖在跟她的刀身接觸的一刻,她的刀就至少分三次,做了幅度不同、方向也有細微差別的偏轉,使得花莖從直射變成了在刀尖上旋轉不休。
但是她剛以全副精神,神來一筆的化解了這一殺招,一片黑色就從側面橫飛而來,隔斷了她看向自己刀尖的視線。
呼!
方云漢扯動自己身后斗篷一展,如大扇張開,柔軟的布料邊緣從兆蘭容脖子上抹過。
血箭迸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