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督脈,行于背部正中,其脈多次與手足三陽經及陽維脈交會,能總督一身之陽經,故稱為陽脈之海。”
“因督脈上行入腦,并從脊里分出屬腎,它與腦、脊髓、腎又有密切聯系。”
“按照雄霸天下的行氣路線,對督脈造成的影響,遠遠超過對其他經脈造成的影響,會使人體失衡,常恐慌而生憤怒,憤怒而生暴虐。暴虐之中,蘊生殺性,天長日久之下,腦子有損,則一日不殺人,便渾身不痛快了。”
“甚至……”
方云漢抬頭看了一下歸海一刀,“練這種刀法的人,終有一日會陷入連至親也要殺盡的瘋狂之中。”
歸海一刀這回沒有立刻反駁。雖然在他的記憶中,他爹是一位慈愛的父親,但是,方云漢剛才那一眼中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深邃到讓他不敢細思。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成是非一邊嘀咕,一邊摸了摸自己的手,咽了口唾沫,說道,“方老哥,我除了金剛不壞神功,還練了好幾門武功,要不然等我把身上這些秘籍都抄下來,你看看里面有沒有會讓我變成傻子的。”
方云漢沒有回應,他的手停在那件衣服的邊緣某處,似乎發現了什么。
上官海棠則感慨道:“方兄,你不但武功蓋世,對于武學深層的見解,也足可稱為一代宗師了。”
經脈受到刺激會影響人的情緒,這個事情上官海棠其實是知道的,那刀譜她也看了,但她就看不出來那樣的行氣路線,到底是哪里有問題。
她相信,即使是曹正淳或少林方丈之流的人物過來,也說不出其中問題何在,更不可能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參透奧妙。
方云漢看見這張刀譜才多長時間,有半刻光陰嗎?
只是,方云漢越是卓然,上官海棠想到不久后的京城之約,就越是煩惱,不知不覺間,即使京城那邊會有她傷勢全復的義父坐鎮、各方高手云集,也不能給她帶來必勝的安心感了。
其實,方云漢也是當初在金風細雨樓中,看遍了樓子里收藏的各家各派的奇思妙想之后,才會在剖析這種情況的時候得心應手。
畢竟,四大名捕那個世界里,練功練成神經病的人,簡直滿大街都是。
光是變成瘋子算得了什么,那個世界里,還有人練功練成異食癥,每天非要吃香燭,又有人練功練到常年縮在棺材里,只愛和腐土尸骨為伴。
各種怪癖,只有想不到的,沒有練不出來的。
所以,那邊的江湖宗派,在“武功改變性格”這一方面的理論積累,簡直不要太豐厚。
嗤!
屋子里,在三大密探各懷憂思的心情之中,卻見方云漢又并指如劍,在衣服的邊緣一劃,從破口處抽出了一張白絹。
歸海一刀今日大起大落,神態中已經有些恍惚,問了一聲:“那又是什么?”
“藏東西的手法還真是巧妙,這張白卷本來滲透在衣料之中,只有先經過火烤,才會分離出來。”
方云漢抖開白娟,上面一個個血色圖案展現,“所以只有先見雄霸天下,才能再見這……”
“阿鼻道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