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人叫文河,是文海的師弟。
叫文河的師弟早年在師兄文海被趕出了京城后便也辭官離了京城,這幾年一直在各個地方流轉著做教書先生。可是他的性格太容易得罪人,總是在一個地方待不了多久。
他這次全身是血的躺在路邊上,就是因為隨著一群人一起趕路的時候碰上了山匪,他在逃跑中被擠撞到了路邊的石頭上直接暈了過去,那身上的血全是之后山匪殺的其他人留下的。
他倒在地上,隨后又被踢到草叢里,所以官府過來收尸的人沒看到他,等過了好久他才醒過來一次,又往路邊爬了一段距離,卻又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看見的便是個小孩,他心想自己應該是得救了,所以又心安理得地睡了過去。
他實在是太累了。
但是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能被薛將軍再次救下,還能碰到自己好久沒見的師兄。
而站在一邊的木婉娘直接被他給忽略了。
她倒是也不惱,若是在吃飯的時候沒有對她有這么多介意的話。
吃飯前,薛木去方便,他站在灶房門口,“我聽聞師兄住在你所開的鋪子后院里,你怎可讓一個大學士住在那樣的地方。”
做完飯,他又道:“你一個婦人,怎可拋頭露面開鋪子,簡直丟了薛將軍的臉!”
吃飯時,“怎可與婦人同桌……”
薛木直接冷聲道:“如若先生不自在,可自尋端回屋內。”
文河被薛木說了后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但是他可是這等沒有胸襟的小人?
他還想勸幾句薛將軍,不想自己師兄也開口讓他住嘴了。
文河頗有些委屈地閉上了嘴,終于安靜吃飯了。
聽到這些對話的三娃也不喜歡這個先生,他吃完飯就趕緊回了屋子去找石頭。
“阿哥,我不喜歡先生的師弟,他一直在說阿姐!”
石頭沒聽見那些對話,便問三娃說了些什么。
聽完后石頭也有些生氣。
“文先生的師弟看不起女子,這樣是不對的!”
石頭和三娃便把話題又轉移到了如何看待男子和女子的身份上,而屋外氣氛有些怪異的一頓晚飯就這么吃完了。
吃完后薛木拉著木婉娘離開,洗碗的工作直接就交給了文河。
他不樂意,“師兄,這事是婦人應該做的,我怎可做……”
文海打斷他,“師弟,以后可莫在夫人面前說此話,夫人有大胸襟,能成大事,不是我等能多計較的,再而,誰說女子不能成事?”
“既然師弟到了這里,便得有做客的道理,以后莫要說這樣的話,勿讓薛大哥不留你。”
文河被自己師兄的話給噎住了,既然已經寄人籬下,那這碗他得刷!
文海說完后便回了屋,留下文河在灶房里‘摔碗’。
聽著那灶房的動靜,在里屋的木婉娘聽著就覺得自己心在一抽一抽的痛。
“要是到時候他還不回來,我可得好好壓榨壓榨他。”
之前聽文海說了,他這師弟別的不好,就精通棋藝,在京城,還沒人能夠贏過他。
那既然他來了,還摔了她這么多碗,那就只能留下來還債了。
薛木本來沒打算留著他,想著等他醒來后便打發走他,沒想到自己這隨便一救卻是救了正好的人。
但是,“若他以后說話一直這樣,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