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岐在舶行為自己備的屋里換好了衣服,正準備出門去。忽聽門外響起腳步聲,聽個舶行的伙計說道:“沈行主,公子正在屋內。”話音未落,只見沈英邁步進來,身后跟著范郁。
他忙過來,撲通跪倒:“爹,孩兒不孝,未及家去給您請安。”
無岐走的這幾日,沈英甚為掛念,幾乎每日都派人去穆氏舶行問消息。直到昨日得知兒子已經安全回來他才放下心。
沈英看他依舊恭順的模樣,對比他做的事,心里有氣:“走時也沒有告知我一聲,回來也遲遲不回家。你心里可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知道自己做的不對,無岐不敢抬頭,對沈英說道:“孩兒不孝,讓爹掛念。請爹懲戒。”
沈英既是有氣更是牽掛。見兒子連頭都不敢抬,伸手去扶他肩膀,無岐才抬起頭。見兒子黑瘦了許多,更是心疼,把他扶了起來。一旁范郁也說:“大公子走了幾日,幫主寢食難安,昨日聽說公子已回來了,心里更是掛念的緊。”
無岐解釋道:“孩兒自知疏忽了父親。只因為,這幾日我們并沒有把彬彬解救出來,只是得到了她的下落。穆叔叔正在調集人馬商議對策,我也正要去參議。情勢緊迫,耽誤了家去,并非孩兒所愿。”
沈英看他一心都在彬彬身上,顧不得其他,不由深深的點點頭,語氣轉弱:“為父知道你心之所屬,并非不愿意讓你去解救彬彬。你能在你穆叔叔身邊聽用,也是替為父盡了兄弟義氣。若有空閑,這幾日不妨家去。你祖父也甚為惦念,還有你紅姨和弟妹們,不可缺了禮數。”
“爹教訓的是,明日我就家去。”
此時,門外響起了穆翊帆的聲音:“阿英!”
穆翊帆聽說沈英來了,知道他是牽掛兒子,忙也趕來相見。
沈英一見阿穆,當即顧不上兒子,也不打寒暄,急急對他說道:“我正準備見了這個孽障就去找你!我從柳知州那里得到個消息:朝廷已經準了履節公的辭呈,新司正的任用詔書業已在路上,聽說這幾日就要到泉港了。”
“哦?是蒲壽康嗎?”
沈英點了點頭。
穆翊帆神情暗淡:“泉港能有今天全仗履節公。他如今想頤養天年,只怕泉港又要不安定了。”
“履節公忠正一生,不知道他寄予厚望的蒲壽康能不能如他所愿。”
沈英道出擔憂,更進一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