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當然知道這些話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兩人正處熱戀,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她只是害羞,并不是惱怒。于是再次撲入他懷里,半是撒嬌的說:“我當然知道不能讓別人知道。只是,我已經對你以身相許,說不定,說不定,我已有了身孕,可怎么辦?”
無岐奇怪的把她從懷里拉起來:“身孕?這從何說來?”彬彬見他不認,怒道:“你不想認嗎?”
“是我的我當然會認,可我倆根本沒有夫妻之實,從何而來身孕?”
見他翻臉不認!彬彬猛地推開他,怒道:“方才對我做的事情,轉臉就不認了嗎?你怎能如此!”
“方才我只是親了你,怎么能有身孕呢?”
“你…我都覺得疼了,你還說沒有…”彬彬忍不住又哭了:“你跟那些浮浪子弟有什么區別!”
無岐終于明白怎么回事兒,把她拉進懷里,哄著:“好了,我認,我當然會認。你是聽誰說會疼的?”
“我家繡坊里那些大娘們。她們說洞房花燭夜很難過,疼的要死。”
“洞房花燭夜是會疼,不過…不是那里。”無岐忍不住再次輕笑出聲。
看彬彬仍然懵懂無知,對她解釋道:“我親你、抱你、摸你都不會讓你懷身孕。我再是情難自禁也絕不會現在就讓你懷了身孕。現下我們還未定親,你家又臨大亂,穆叔叔正是難以分神之時,我想等到你家里解決了難題,塵埃落定之時再說我倆的事。放心,我不會只顧自己歡愉,置你于不顧,而讓別人指摘責難你;也不會不認我做過的事情。雖然我們還沒有行真正的夫妻之禮,但你的清白也已經給了我。往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彬彬在他胸口默默點點頭,無岐感到胸口一片濡濕,嘆口氣說:“怨不得每次你都哭,原來你是下了這么大的決心,以為親一口就會為我生下孩兒。”
彬彬覺得他在嘲笑她的無知,替自己辯解道:“我是閨閣里長大的女兒家,又沒有人會教我這些。若不是家里那些混不吝的大娘平日里愛在繡坊里開些玩笑,我連這些也不知道。倒是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會那么多…定是看了什么不好的書、交了什么不好的人。”
無岐臉一紅,隨即說道:“這些本是無師自通,是男人都會的。”
“你定是看了什么烏七八糟的東西。”彬彬臉紅紅的:“罰你明日不許來了。”
她本是撒嬌,怎能不盼著他來?如今兩人真的一刻也不能分別了。哪知無岐卻說:“不用你說,這幾日我都顧不上來了。”
“為何?”彬彬驚訝不已。
“晚上我家去,我爹令我這些時日都幫著穆叔叔處置舶行的事情。可以不必再理標行的事,也可以不必日日給他請安。”
“沈叔叔對我爹的義氣我替我爹謝過了。”
無岐語氣有些凝重:“除了義氣還有一層意思。我爹覺得你家舶行的事情不簡單,若只是行里的人處置,怕是當局者迷。有我這個外人在,可能看的更清晰一些。他這些日子較忙,等有了空閑定也會幫穆叔叔抓住真兇。”
“那真兇不是已經查清了嗎?”彬彬不解。
黑暗中看不清無岐的表情,只聽他說:“此事只有一個孤證,并不能真正確認。很多疑團都沒有解開,何況他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只憑一個祁阿強的口供,并不能讓人信服。我和我爹的想法一樣,穆叔叔心里恐怕也是一樣的。”
他又停頓一下說:“所以,可能往后這幾日我都見不到你了。”
“不打緊,你不來,我會去行里找你。”
他輕笑:“還是不要去的好。你受了這么多日的驚嚇,好好歇息。你平平安安的,我才放心。”
彬彬心里打定主意,嘴里卻說:“難道只有你想我,不許我想你?你可以來看我,我怎么不能去看你?”
無岐捏她臉:“你是個女兒家,出入不方便。聽我話,在家里好好呆著,我一有空閑就會來看你。”
彬彬打開他的手,點了點頭。
兩人從假山后出來,紫竹聽到腳步聲點了蠟燭迎上去。該說的話已經說完,她兩個匆匆邁步上了繡樓。無岐見她進了屋,才又從院墻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