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依婷看穆翊帆猶豫,就先開口道:“此事要解決必須立規矩。不是一味禁止,而是限定死了各舶船所帶私貨的數量,訂好賞罰,遣人嚴查,若有違者無論‘身契’、‘年契’一律論罪。”
穆翊帆皺起了眉頭:“哪里有你置喙之處!”
孟依婷不滿的撇了撇嘴,卻沒有再說什么。
無岐一直旁觀,此時見岳母受了委屈,開口道:“岳父,小婿認為岳母所說是個正理。白兄方才所言均為遠慮,常人說‘風起于青萍,禍肇于微末’,既然挾私之風還未蔚然,正當以雷霆手段將之扼殺。小婿明白岳父所思,恐怕犯此條者正是舶行必須倚靠之人,您一向重情守義,讓您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下手,的確為難。然,若是不能明令禁止,后患卻是無窮,望您能深思。”
穆翊帆聽了無岐一席話,微微笑道:“賢婿莫為你那岳母勞心。我這里搶白她一句,不知道今晚她會給我個什么臉色,現下我這心里也在打鼓呢!”一句話說的在座均笑了。孟依婷回他道:“少在這里賣這慘相!當著女婿和阿曄夫婦,可還成體統?”說著又給無岐和白曄夫婦斟滿。無岐忙站起來躬身相迎。
“若要應對時,請主人慮及長遠,可從規矩上給各人訂了底、劃好線。讓身契、年契沒有怨言,還皆能受益。”白曄趁機又說了一句。
穆行主手指輕敲了下桌面,說道:“阿曄今日句句金石之言。我穆氏能得你,真是得了件稀世珍寶。”
婉茹聽說,忙和白曄一起站起來,舉杯敬穆翊帆:“承蒙主人厚愛!我夫婦不勝感激。必為犬馬以報。”
六人又相敬一番。
時光飛逝,明月高懸。酒宴已到了尾聲。
穆翊帆祝道:“穆氏能夠卓于當世,都是因為舶舟優良,水手皆能戰,又專設‘安保堂’能避海匪之禍。阿曄智勇雙全,今后必成我舶行棟梁。”說完,邀大家飲了最后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