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只寫了一行字。
“守住余家,我年內必歸。”
余明珠呆呆地望著這行字,片刻之后,她長舒一口氣。
“這幾日總是有了一個好消息。”
清凈子躺在小榻上,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道:“貧道聽海潮的人說,西北有異動。”
余明珠自然知道發生了什么。
只是她心里有一個疑問,上輩子吳江到底是為什么叛變?
吳江叛變之后,朝野震動。
一是為吳江這等無君無父之行,二是那吳江叛國之后寫下一首詩。
將梁帝這些年來做的事情一一列舉,未曾說過半分不是,卻也讓人聽得熱血翻涌,恨不能揭竿起義把梁帝推翻了。
內憂外患天災**。
梁帝無奈廢掉了萬貴妃,只是未曾徹底輕松貴妃一黨的勢力,也就為后來靖王謀反一事埋下了伏筆。
只是這一次,若韓奇真能破釜沉舟,別說萬貴妃了,恐怕連梁帝都能退位。
余明珠想的出神,這清凈子卻開口道:“師父說了,這宮里頭的人,一門心思都在權勢上面,難免就會失了本心,淪為權力的奴隸,師父以前也是跟著皇上的,那個時候的皇上,還算是個好皇上。”
清凈子這話意有所指。
“人是會變地,道長這話倒是說的頗有禪意。”
清凈子擺了擺自己的拂塵。
“我是道士,施主不要串戲。”
余明珠哈哈一笑,她看了一眼這清凈子,他的容貌極為清秀,不知道為何,倒是和顧阿飛有幾分相似。
染冬端過來茶水,看到一個道士這般不雅的躺在自家小姐的小榻上,頓時板起來一張臉。
“你這小道士,怎么這么無禮,還不快下來。”
清凈子從小榻上下來,看著有幾分放浪形骸。
染冬放下茶水就走了,余明珠趁機問:“那一日你在廚房里殺得什么人?”
清凈子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要殺我的人。”
余明珠眼睛微微瞇起,那死者懷里抱著一把宮刀,若不是余家里頭有宮里頭的老人,恐怕還真不知道那是什么。
“宮里的人為什么要殺你,道長到底是什么身份?”
清凈子的神情有些無奈。
“我是什么人,施主知道了對你也沒好處。”
余明珠盯著清凈子。
她從清凈子哪里拿過來拂塵,輕聲說了一句。
“我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城外百姓挖井的時候,挖出來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上失德,天譴之。
一時間朝野動蕩,大臣和御史們紛紛上書。
久居深宮的梁帝頭大如牛,他便是再如何昏庸,卻也知道,他要低頭了。
第二日皇上下了一條諭旨,將萬貴妃貶入冷宮,沈顧兩家平反,他更是直接去神武祀祭拜了沈家和顧家的先祖。
這也算是梁帝做出的一個表態。
景和宮中,梁帝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王皆等閣臣,他冷聲說道:“你們這是要逼死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