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啟拱手道:“陛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此番天下內憂外患,若陛下不下定決心,徹底祛除國賊,恐怕……”
梁帝直接抓住一個鎮紙朝著范啟砸去,范啟雖然胖,可是卻無比靈活,腦袋一歪,直接躲過了。
不過那堅硬的鎮紙倒是直接砸到了太子殿下的腦門上。
這位太子殿下長得矮矮胖胖,被砸了也只是笑呵呵地說:“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梁帝看到太子,頓時心里起了一層厭惡。
他站起來走到太子身旁,很狠地抓住太子的衣領。
“你是不是覺著朕現在不敢廢了你?你聯合一幫臣子這般逼迫朕,你想干什么?”
太子誠惶誠恐地趴在地上。
“父皇,冤枉啊,兒臣從小便在您身邊長大,怎么會有這樣的心思?”
太子從小在皇上和先皇后身邊養大,如今已然四十歲,卻依舊日日去皇上請安,任誰看了都會嘆一聲孝順。
也就是太子這樣粘軟和順的性子,才能在梁帝這樣皇帝下面做太子。
梁帝氣不過一腳將矮矮胖胖的太子踹倒了。
范啟依舊跪的直直的,梁帝如何也不敢這般對待自己的閣臣,他有些煩躁地說道:“都起來吧。”
范啟打了打身上的塵土,慢悠悠地坐上了小太監遞過來的凳子。
范啟一屁股坐下來,王皆開口道:“陛下,今年秋季定然有饑荒,此刻還需得想要應對之策才是啊。”
王皆這話就是屁話,大梁朝每年都會發生饑荒。
餓死人并不是什么大事,朝廷也有相應的章程和制度,顯然是沒有必要在大殿上這般問出來,給皇上難堪地。
梁帝忍住噴薄而出的怒火。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別在這里給朕打馬虎眼!”
他突然覺得腦袋有些暈,隨意瞥見自己袖子上的白發。
他真的是老了。
梁帝長舒了一口氣,他疲倦地對著王皆說道:“讓韓奇上來,朕有話要問他。”
王皆命令下面的人通傳。
一個個小黃門傳令,跪在最外面的韓奇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塵土,像是一個即將要去戰斗的斗士一般。
在入宮之前,韓奇早就已經寫好了遺書。
韓奇進入了朝堂,梁帝冷冷地看著他,那雙眼睛里滿是警告,似乎在告訴韓奇,讓他悠著點,讓他一定要搞清楚搞明白,自己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
梁帝問:“韓卿,你且說說看,江南蘇家,王家,許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韓奇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看著韓奇眼底的笑。
梁帝覺得有些不妙,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韓奇便已經開始了。
據說這一次朝議,皇上被氣的吐血,當場就命令錦衣衛把韓奇直接下入了大牢。
還定了韓奇一個滿門抄斬的罪名。
只是這個罪名被內閣給駁回了,只說日后再審。
梁帝由此犯了急病,太醫院的人連番看守,平昌公主更是入宮陪侍。
一時間朝中人心惶惶。
三日之后,梁帝的情況依舊不見好,外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吳江飯反了。
那個原本給大梁帶來榮耀的草莽將軍反了。
原本占據先機的西北頓時陷入困局,甚至比之前還要嚴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