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的就不知了,只是聽得這幾日小童們歌謠。”
“謝過小哥了。”
“好的,各位公子有何需求,再行吩咐便是”。說完伙計便退了出去。
這時穆易雪已喝過兩盞茶,她起身走出茶肆,走到街上拉住一個紅衣小童,笑盈盈的問道:“髫兒,你這誦的是什么歌呀?”
紅衣小童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
“那你這詩歌是夫子教的嗎?”
紅衣小童又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然后又轉向一起玩的小童們。
其他的小童跑過來,拉著紅衣小童讓他一起走,這時慕容迦抱著胸走過來,攔住小童們嘻嘻的說道:“吶,你們誰告訴我這諺歌是何人所教,我就給你們蜜餞吃。”說著便手上竟露出從桌上拿來的蜜餞。
其中有一個大些的藍衣小童道:“我知道,我知道”。
然后指著街口道:“是我們在街口玩的時候,有個身穿藍色短衣的大哥哥教我們的,他給了我們好吃的,讓我們每天都唱。”
“你能不能幫大哥哥找到教你詩的藍衣大哥哥?”
藍衣小童點了點頭,后又搖了搖道:“那大哥哥住在哪里我不曉得,不過我與娘親去東市街換米,有兩次都見遠遠的瞧著他在酒肆里。”
慕容迦夸著小童,便把蜜餞分了出去,小童們開心的拿著蜜餞跑開了。
穆易雪和慕容迦回來后,顧榮道:“這做打油詩之人,必是了解內情之人”
“沒錯,此人做這詩,定是希望此詩能形成流言之勢,等到民怨四起之時,朝廷便會派人來查。”司馬景文沉吟著說道。
“那我們就去那東市街尋訪這小童所說的藍衣后生。”穆易雪說道。
只聽慕容迦搖頭說道:“我說你急什么呀,這街上的青年人這么多,單憑小兒一句話,這樣盲目的找下去,如何尋得?”
穆易雪瞪了慕容迦一眼道:“小童不是說他會在酒肆出現嗎?這東市街的酒肆也就這么幾家,既然小童是跟她母親去換糧見過的,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靠近糧市的酒肆里了。”
隨后看了慕容迦一眼,又補了一句:“我看你是沒耐心!”
周蓉看著慕容迦噗嗤笑了,也跟著說了句“沒耐心”,坐在慕容迦旁邊的青鶻拍了拍慕容迦的肩膀也笑了。
慕容迦拍開青鶻的手,小聲說道:“出來了就放肆了,小心回頭我收拾你。”
然后又換了一副很認真的表情道:“我不是沒耐心,而是覺得不能這么盲目的去找,而且我們找這個作打油詩的青年人,不就是為了問問眼下各郡縣征糧的情況嗎?”
“那你說該當如何?”易雪問道。
“現下已是申時中,不如我們明天早些去。看看市場上的米價,再問問商家情況,如果能夠找到那個青年便好,找不到我們心里不也有數了嗎?”慕容迦表情很認真的說道。
“嗯,聽著好像有些道理。”司馬景文似笑非笑的揚起眉點頭說道。
“什么叫有道理?是很有道理好吧。”慕容迦提高了聲音瞪了司馬景文一眼。
繼而又把壓低聲音說道:“我們這么一群人,看著不似商人,你看顧榮多像朝廷派來私訪的官員,怕易引人注目,所以明天我們要分開走,大家一邊找那個青年一邊探詢情況,一邊再尋訪落鳳山莊的消息,如若能打聽到落鳳山莊,豈不更好。”慕容迦說完拿起一個茶糕塞進嘴里。
大家聽著倒是全笑了,顧榮指著慕容迦笑道:“難得你還能這么正經說出一番道理來!”
“好你個顧榮,我素日里很不正經嗎?我很不正經嗎?”慕容迦指著自己,問旁邊的青鶻。
“公子是極其正經的,只是偶爾有失體統。”青鶻笑答。
慕容迦伸手拍了青鶻一下:“晚上不給你飯吃。”
這時穆易雪招來伙計,問道:“小哥,這東市街在什么方向?”
“回公子,東市街在柴河邊上,離此向東,大約過了兩條街就到了。”
“小哥,你可知落鳳山莊?”易雪壓低了聲音問道。
伙計聽聞,愣了一下,忙笑著答道:“公子見諒,落鳳山莊只聞其名,卻不曾識得真面相呀。”
穆易雪付了茶錢,又給了伙計幾銖錢做小費,在伙計的恭送中,一干人離開了茶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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