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臉上洋溢著快意,戲謔看著既怒又懼的勉音縣主。
辛文曜順眼望去,見南織也在。只是南織面色如霜,既不勸著南羌,也不與南羌一同生事。
南織看了一眼那抹青色衣衫的少年疾步到了勉音縣主跟前,扶著勉音縣主。
辛家主君本就是出了名的懼內,見此狀,也不敢吭聲,目光落在勉音縣主身上。
那勉音縣主最愛臉面,被南羌欺負成這樣,怒紅了眼,幾乎想自己擼起袖子上前好好教訓這野蠻小蹄子。
勉音縣主眼見家中小廝都敵不過南羌,便喊道:“我要報官!我要去報官!”
南織戲謔:“辛大人就在這,縣主何須勞煩人白跑一趟?或是縣主借報官名義,想調那府衙官兵來,欺負我阿姐?”
南織言語犀利,十二歲年紀,卻露出老成的沉穩從容。
南羌更是嘲諷道:“你府中這么多人都打不過我一小女子,還要報官,縣主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你以多欺少?縣主要報官,可要快去了,遲了半步,怕是你這辛府都要被我掀了!”
辛文曜見狀,眉色一皺:“織兒,明明是你阿姐來鬧事,毀我母親生辰宴,還這般猖狂挑釁你怎么還顛倒是非,一味護短!”
南羌目光凌厲,訓斥:“我呸!織兒也是你叫的,再叫一聲,姑奶奶我撕爛你的嘴!”
勉音縣主搶聲道:“你與這來路不明的野丫頭說這么多做什么!平日里我就告誡你,離這狐媚子遠一些,今兒你看看她是如何野蠻不通禮數的!”
“你說誰是野丫頭?!”南羌揮了揮長鞭。
勉音縣主渾身顫抖須臾:“難不成不是?!”
“好,今天本小姐就把你這辛府給拆了!算是本小姐給你送的一份厚禮!”
南羌勃然大怒,剛揚鞭把勉音縣主那頂玉如意卷起,摔碎。須臾片刻一抹玄色衣衫輕躍而下,握著南羌,一把奪過長鞭。
“胡鬧。”一清脆悅耳聲音響起。
南羌聞聲,面色一緊,吞了吞口水。南織也垂首站在一旁。
眾人看去,見那玄色衣衫的女子瓊鼻柳眉,面容冷艷驚人。此人能讓南羌服軟的,不是南淮王府嫡出小姐,昭陽郡主南昭那會是誰。
南昭奪了南羌手中長鞭,南羌臉上囂張氣焰如澆了一盆冷水,臉上露出一絲心虛。
南羌低聲乖巧道:“阿姐。”
南昭看了了一眼南羌,抽開手,施施然到了勉音縣主跟前,語態平和帶有冷漠疏離:
“今日是南羌不懂事,壞了勉音縣主生辰宴,南昭在這給勉音縣主和辛大人賠個不是。”
辛家主君辛平山旋即扯出笑意:“無……”
不等說完,勉音縣主挺直腰板,一副傲人姿態:
“你們南淮王府就這態度?一句話就想打發敷衍了事?”
南羌上前:“我阿姐都已經賠了不是,你一縣主,能得我阿姐昭陽郡主溫聲細語說話,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你還想怎樣?”
勉音縣主氣得眉頭直皺,南昭揚了揚聲調:“羌兒。”
“吾妹年幼,勉音縣主寬宏大度,想必也不會與她們二人一般計較。”
南昭負手而立,貼身衣衫襯得身姿婀娜,頭上簡單挽著發髻,只是別著一根烏黑玄玉發簪,頗有幾分男子英氣。
“且今日的事,并非是我兩位妹妹故意滋事,若非勉音縣主口出惡言,羞辱我兩位妹妹,今日的事自然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