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朱紅衣衫,頭綰如意發髻,插著一根雞血寶石發簪,一雙桃花眼微含怒意三小姐南羌,一旁是穿著一襲淡紫珠繡魚錦衣的恬靜不語的南織。
南羌握著長鞭,‘咻’一聲把長鞭收了回去。
勉音縣主一雙杏仁圓眼瞪大,心口呼吸起伏不定。
一旁的丫鬟指著勉音縣主的臉,面色驚恐:“縣主娘娘,你的臉……”
勉音縣主下意識將手伸去臉,指尖摸到粘稠液體,所觸碰之處又十分疼痛。
勉音縣主旋即發怒:“今日是本縣主生辰宴,你竟然敢到我府中生事!果真是庶女,無半分教養!”
南羌聞言,目光一緊:“縣主?我看你的架勢是比公主還要大!今日本小姐就是要好好修理你這樣吐不出象牙的臭嘴!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口出狂言羞辱我南家。”
話落,南羌一揚長鞭,把掛在上方“積善成德”的牌匾給扯了下來。
哐當一聲,牌匾落地碎成兩半,在座的貴婦人個個嚇得四躥,縮在角落里看看這囂張跋扈的王府三小姐是如何鬧事的。
勉音縣主氣得渾身顫抖,踉蹌后退幾步。
“本縣主乃是榮王嫡出孫女,你母親淮南王妃尚且給我幾分薄面,你這庶女也敢欺負到我頭上來撒潑,毀我生辰宴會!”
勉音縣主氣急敗壞,拽了一把旁邊的丫鬟:“還不快去叫人來,把這不懂禮數,跋扈欺人太甚的東西給我捆了,捆好本縣主送去南淮王府,讓淮南王妃和長寧公主好好評評理!”
勉音縣主怒指著南羌,一旁的南織不愿茲事體大,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南羌,小聲說道:
“三姐,罷了。這時辰啊姐應該在馬場回來的路上了。”
南羌聽阿姐二字,一雙秀眉微蹙,擺明有幾分不情愿。
南織一雙玉手放在南羌的長鞭上,使了個眼色。
南羌百般不情愿的收回長鞭,剛想轉身離去的時候,勉音縣主喝厲道:“砸了本縣主的生辰宴你還想走?!”
勉音縣主轉身罵道:“還不動手!你們南淮王府欺人太甚!今日本縣主就算鬧到官府,也是要討回一個公道!”
南織見四處涌來壯實的家丁,心中一駭。
南羌倒是無所畏懼,甚至還起了一絲暗暗快意,這么久沒打架,渾身骨頭都要發軟了,今日就好好盡盡興!
南羌抽了抽長鞭,長鞭鞭策在地的聲音噼啪聲響,揚起一陣白塵。
南羌揚唇:“勉音縣主來來去去都是說我南家仗勢欺人,這方圓百里內,誰不知勉音縣主你好面子,又張揚,最愛就是欺軟怕硬!都說出嫁從夫,勉音縣主如今還常以榮王嫡孫女自居,區區縣主,也敢拿我南家戲笑,給你當面子!今日的事別說鬧到官府,就算鬧到上京太后那,我南羌也奉陪到底!”
南羌一躍而起,一身紅色衣袍散開,如意高寰髻上的雞血寶石玉簪在日光下熠熠生光。
白里透紅的鵝臉,一雙黑溜溜的美目,柔順的青絲,風鬟霧鬢,不同尋常貴女小家碧玉,南羌的美艷倒是有幾分英姿颯爽。
南羌揚鞭,一鞭落下,靠近十余人紛紛倒地,臉上留了一血紅印子。
后面涌上的小廝見狀,面面相覷,不禁生了幾分恐懼。
十余人涌上,又十余人倒下。這辛府四面八方不斷涌出家丁小廝。
但凡有點力氣的小廝都拿著一木棍,面色發白的閉眼往前走。
后院鬧得雞飛狗跳,前院男客聽見動靜,也紛紛向后院涌來。
辛家主君與兒子辛文曜趕來時,剛見南羌一六尺高,纖細窈窕的身姿,腳踩在一七尺粗壯大漢身上。
屋子四處的瓷器被砸的稀碎,今日勉音縣主為了排面,把家中好些名貴的瓷都擺了出來。
如今這一地碎片玻璃渣,勉音縣主心疼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