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欒勃怒:“快請家法!怎么,你娘的話如今也不好使了?!”
宋青欒說完,一手玉手揉著太陽穴,面色痛苦。
一旁的順慈緊忙替宋青欒揉著:“郡主,王妃犯了頭疾,郎中千叮萬囑不能動氣。還是快去請家法,別再氣著王妃了。”
南昭面色一凜,側過頭看著跪下的兩個人:“都聽不見王妃吩咐嗎?!還不快去請家法來!”
南羌聞言,緊忙抬起頭,扯著南織就要跑。
南織看著堂上宋青欒犯頭疾,不愿起身,南羌咬牙跺腳:“你這木頭腦袋,阿娘看不見我們,便不會氣了!”
南織跪得穩若磐石,不為所動,南羌見宋青欒身邊的順慈快下來時,緊忙提裙離去。
宋青欒見狀,氣的心口劇烈起伏,指著南羌溜走的身影:“反了,反了!還不快把她攔下!”
南昭安撫道:“娘,今日的事也不全是羌兒的錯。”
宋青欒顧不得頭疼:“今日你父王從軍營回來!”
南昭聞言,方知不好,南織見南昭神色,緊忙起身,提裙出門。
剛出門外,便聽見南明崇從正門回來。
在整個南淮,南羌最怕的便是南明崇與南昭。
宋青欒聽這聲音,頭痛欲裂:“還不快去請你祖母。若是你祖母不來,羌兒這月犯的事,免不了一同訓斥挨打!”
“王妃息怒,四小姐機靈,如今不見人影,應就是去公主那了。”順慈溫聲道。
南明崇年近六十,雖是花甲之年,多年從軍,身體健朗。每日三碗米飯,酒肉皆食,騎馬揮刀英姿不減當年。
南昭出門看見自家父親手里拿著南羌的長鞭,劍眉豎起,大步流星朝南羌走去。
“父王,我錯了!阿姐,阿姐!”
南羌縮在南昭身后,耷拉著腦袋。發絲有些凌亂,腰間掛著的長鞭已經落到南淮王手里。
宋青欒聞言趕來:“王爺,妾身已經去請家法了,王爺一路奔波勞累,這事還是交給妾身處置,王爺好好歇歇。”
南明崇看著宋青欒,冷聲:“還不是你平日里放縱慣著她成日胡作非為,這又是當街鬧事,又是大鬧辛府喜宴,每日招貓逗狗,惹是生非。我在軍中都能聽她一些混賬事!”
南羌縮在南昭背后,撇著嘴,翻了翻白眼。白芷見亂,早就提裙溜回了院子,免得殃及池魚,受到牽連。
白芷一向拎得清,主子受罰,做奴婢的一定要留些力氣,才能好好照顧好受罰后身心疲憊的主子。
宋青欒故而裝暈,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南明崇命令道:“把王妃送回房中好生歇息!把三小姐押去前堂,家法伺候!”
南昭護著南羌:“爹!”
南明崇看著南昭:“你敢忤逆?!”
南昭垂首:“女兒不敢。”
“還不動手!把郡主拉開!”
南羌正當被拉開時,一歷經滄桑年邁的聲音忽而響起:“住手!”
南羌聞言,幾乎要哭了出來,見長寧公主拄著拐杖,快步走來,南羌緊忙躲到長寧公主身后。
南明崇微微屈身作揖:“母親大人。”
長寧公主冷哼一聲:“這幾個月不回府,一回來就要打要殺的,世間上哪有你這樣當父親的!”
南明崇看了一眼南羌,隨后恭順低著頭向長寧公主道:“母親,實在是她太過頑劣,跋扈名聲都要傳遍整個南淮了。兒子身為父親,怎能不管教。”
長寧公主側過頭看著南羌:“你今日又犯什么錯了?”
南羌抿嘴,一副委屈:“今日我與四妹奉母妃的吩咐,到辛府給勉音縣主賀壽。本來是好端端的,可那勉音縣主一口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羞辱四妹,拿奚落我們南淮王府充當臉皮,我才一時怒意攻心,想著教訓教訓勉音縣主……”
南羌聲音越說越小,最后抬起眼窺視南明崇那鐵青的臉。
南昭一旁道:“昭兒在辛府門前,也確實聽見那勉音縣主是這般說的。今日辛府宴客,眾人也都知道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