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王與王妃天明啟程,五更,天還沒亮堂,南淮王府門前就杖火通明,不停有細細碎碎的聲音。
天邊魚肚泛白,將亮未亮,南淮王夫婦二人乘車離去。
昨夜醉了一宿的南羌在南昭屋外長廊醒來,南羌揉著惺忪睡眼,睜大眼睛,靈蘇那張千年寒冰臉在瞳孔放大。
南羌身子往后挪了挪,小臉探去房門那。
靈蘇翹著雙手,盯著迷糊還沒回神的南羌。
“郡主已經去了軍營,特意吩咐,要我今日好好看著三小姐。”
南羌倏爾彈坐起來,狐貍般的眼睛在靈蘇身上打轉:“本小姐被罰禁足,閉門思過,房門都不能離開半步,能去哪。”
“郡主吩咐,靈蘇也是奉命行事。”
南羌吸了一口涼氣,氣結道:“梁伯這么好相處熱心腸的人,怎么就生了你這塊捂不熱的冰碴。”
說完南羌又旋即扯出一抹發虛笑意:“我也就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
靈蘇神色不變,南羌只覺得無趣,撓了撓后腦,長長打了一個哈欠,回了房中。
南羌回到房子,白芷已經備好洗漱的水,聽門外動靜,就知道南羌回來了。
“昨夜小姐一夜未歸,奴婢就知道小姐定是喝多了酒,在郡主那歇息了。今兒一早,奴婢就讓廚子做了些解酒醒神的早膳。”
南羌揚跨,坐在凳子上,看著白芷冷哼:“昨夜我是在阿姐屋外回廊上睡的。”
白芷聞言,道:“昨夜風大寒涼……”
南羌最聽不得白芷念叨:“你家小姐,身子結實,豈能是吹一夜寒風就能病倒的人。行了,去,把我那套新做的那套長袍,還有那短劍拿來,等會小姐我要穿。”
白芷咂舌:“小姐這又是要出去?”
南羌揚手輕拍桌面,不耐煩道:“白芷,你怎么越來越嘰嘰歪歪,跟娘們一樣。”
白芷愣了一會:“奴婢就是娘們啊。”
南羌語噎,吐了一口氣,白芷突然變得聲音柔柔道:“那小姐帶不帶奴婢?”
南羌塞了一塊包子,吞了下去,白芷殷勤遞上茶水。
南羌悠悠道:“阿姐讓靈蘇今日在府中看著我,你是去不成了。幫我引走靈蘇,我回來給你帶吃的。”
響午,長淮偏巷,南羌一身穿長袍,青絲半披半束,身姿欣長瘦小,眉目如黛,一雙桃花眼眼尾輕揚。
長袍腰間插著一把短劍,劍柄配著一白玉掛件。南羌昂著小臉,孤傲清高的走在長巷中,路上百姓窺了一眼這‘如玉公子’又旋即低頭,避開幾步,讓出一條路來。
到了長淮街道熱鬧處,這站在一丈遠的青樓老鴇遠遠看見這么一位俊俏公子,手一拍大腿,輕呼:“哎呦!我的心肝呦,那不是風公子嗎,鳳兒,彩蝶,快去!”
老鴇扭著圓潤的腰身,推著一把旁兩位身段妖嬈的花魁女子。
兩位面色一喜,緊忙從身短腰粗的商客旁抽身,顧不得姿態文雅,一路向南羌奔去,一邊綿細叫著:“風公子,奴家總算是把你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