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見濃妝艷抹的花魁一股勁往自個身上湊,胭脂水粉味嗆得直蹙眉。
南羌輕嘖一聲,還沒抽出手來,另外一粉衣女子,又撲了過來:“風公子是來找奴家的吧,風公子半月沒來,真是想死奴家了。”
兩股胭脂水粉味,熏得南羌險些吐了出來,南羌一推,把兩個花魁女子都推到在地。
兩個女子坐在地上,錯愕看著南羌,驚奇這么瘦的人,哪來這么大的力氣。
南羌片刻回神,臉上旋即換了一副神色,滿眼心疼上前扶起兩個女子:“誒呦呦,我的心肝寶貝兒,摔壞了吧。”
那女花魁輕聲嬌嗔:“風公子,奴家的細腰都要給你活生生摔斷了,還有奴家的臀,風公子等會可要好好替奴家好好揉揉。”
南羌笑意漸濃,左擁右抱:“好,等會小爺就好好給你揉揉。”
女花魁嬌羞笑道:“風公子真是……”隨后,南羌扔了一袋銀子給老鴇,老鴇喜笑顏開:“甜甜,桃兒,櫻兒,還不快服侍風公子。”南羌被一群嬌娘簇擁上了廂房。
老鴇身后被冷落的商客,滿臉不悅:“這是誰啊!敢搶老子的鳳姑娘!”
老鴇揚了揚手帕,堆著笑:“他啊,家中聽說是經商的,不在南淮,一頭半月才來一次,賈老爺,與他計較做什么。免得敗了雅興不是,我這就給賈老爺再找幾個水靈的姑娘,好好伺候賈老爺。”
南羌上了廂房,廂房里擺著黃木桌椅茶幾,茶幾放著紫壺茶盞,點著濃濃醉梨香。美酒與下酒菜美人皆已備齊。
南羌進入房內,見在茶幾旁倒著酒的女子面生,目光定了定:“除了她,其余的都出去吧。”
南羌雙手勒了勒腰間玄花紋腰帶,雙腿分開,撩起衣袂脫了鞋子,端起一盞酒坐在黃木榻上,直看著那素色衣衫女子。
“以前小爺怎么沒見過你。”南羌輕輕搖晃酒杯,聲音低沉,有幾分陰柔。
昨夜喝了一肚子酒,南羌聞到酒味,就覺口中寡淡。
“小女子是前幾日才到攬月樓的。”
“入了這攬月樓,也該改口,自稱奴家了。”
南羌見那女子手中動作頓了頓,面色黯然:“公子教訓的是。”
南羌聽隔壁廂房傳來嘈雜聲音,遠遠聽一耳朵,都是一群烏合之眾在說她當日如何鬧勉音縣主生辰宴的事。
聽著隔壁添油加醋,說成自己禍亂世間的魔頭都不為過。
再細聽,聽隔壁一男子道:“聽說了沒,李老爺,昨夜里被自個養的大白虎給吃了。聽人說,那李老爺,是被那白虎活生生撕扯開來,整個人,都進了那白虎肚子里,李老爺尸骨殘骸都被吃的不剩!”
“你說的可是城南李老爺?聽說那李老爺,前年犯風水,聽算命的黑瞎子說李老爺命里缺虎,要那李老爺讓人在山林抓一只老虎回來府中,鎮宅轉運。這李老爺為了抓這白虎,特意請來深熟虎性的狩獵能人,把那白虎殺死,從虎穴里把這年幼的白虎抓回府中,圈養在后院里頭。
這李老爺自從養了這白虎以后,果真發了一筆橫財,更是將這白虎寶貝的不得了。日日喂好幾頓肉,這白虎一年多,就長得十分彪壯。”
“那這李老爺怎好端端的就入了這老虎得肚子里頭?”
“嗐!聽說是昨夜里,那李老爺喝醉了酒,自個跑到后院,打開了籠子。”
“這么說,還是李老爺自己送入虎口的。”說完,一陣哄笑聲傳來。
須臾,靜了下來,又有人戲謔道:“那李老爺殺虎奪虎子,自己造的孽,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