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夫人如何說的?”
南羌一回院里,白芷跟在南羌屁股后面一直追問道。
南羌半軟身子躺在軟榻上,彈了彈指甲:“祖母只說了一堆道理。”南羌撇過頭去看白芷:“辛平山在長都山那些賊兵,祖母提都沒提一句。”
“那小姐打算如何?”
南羌翹著二郎腿,眼里轉了轉,閉上雙目長嘆:“還沒如何,祖母說這事我不能摻和。”
白芷不言,看了一眼南羌,以往她可沒這么聽話。
屋里醒來的小白虎一下撲騰跳上軟榻,張了張虎口,那一排鋒利牙齒,看的白芷心里直咯噔。
白虎打了哈欠,趴在南羌軟軟的小腹上,一人一獸,神色懨懨。
“王爺王妃進京也月余,怎么還不回來。”
南羌擼了擼白虎,眼里漸漸有光。
夜幕剛下,梨園門口掛著兩個大紅燈籠,旁是一串疊著的小紅燈籠,梨園二字牌匾掛在門前,聽說今日蘭鳳蝶唱《戲鳳》,門前熱鬧得緊。
南羌今日不換便服,一身紅衣,眼間掛著一長鞭。懷里捧著一比壯漢手臂還要粗大的白虎,路過之處,皆空出一條道。
梨園小廝見南羌正昂著臉,帶著不明笑意走來,腿腳發軟,額頭滿了縝密細汗。
白芷跟在身后,掏出一袋銀子扔在小廝:“上座,備些糕點茶水來。”
場面一時寂靜無聲,小廝愣了片刻,隨后才連連應著:“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安排。”
小廝掂了掂銀子,這三小姐也還算厚道,給了一半的銀子,至少沒白吃白喝。
小廝看了一圈,四周的人走了不少,剛剛還搶破了頭的座位,如今低價才算拉回一些人。
三小姐所到之處,不免要破財擋災。
南羌這一來,梨園生意倒是不如往日好了,把梨園老板愁得眉頭不展。
南羌坐在上座,白芷一旁給南羌倒茶一邊揶揄:“小姐,你不是說,這娘們唧唧的,你不愛看嗎?”
“確實娘們唧唧的。”南羌抬起眼意味深長的盯著臺上的蘭鳳蝶。
蘭鳳蝶正好看了一眼一身紅衣奪目的南羌,兩人對視片刻,蘭鳳蝶一個戲腔別過眼去,引得在座賓客拍手叫好。
“可這娘們唧唧的會殺人啊。”南羌細長,須臾莞兒一笑,緩緩道:
“又長得也還算有幾分姿色,勉強可以入眼。”
白芷嚇得手里一抖,茶盞的茶溢了出來:“小姐今日來是強搶民男?”
白芷細細想了想,她家小姐什么事沒干過,就好像唯獨在男女上的事還沒開竅。
能入她家小姐眼的,雖是戲子,身份低微一些,但也總比沒有好啊。
白芷露齒一笑:“雖是戲子,身份低微,王爺王妃怕是不會答應,但生米煮成熟飯,這也是成的。”
南羌正低頭飲茶,聽白芷這虎狼之詞,嗆了一口。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南羌瞪著一雙桃花眼,抹了抹嘴邊茶漬。
“小姐難道不是來搶蘭鳳蝶的?”白芷渾然不知自己說錯一些什么,圓潤小臉滿是狐疑。
“我已芳心暗許,卿怎能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