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臺上蘭鳳蝶正幽怨唱到這一段,白芷順眼望去,蘭鳳蝶一身粉衣,神態郁郁,十分惹人憐。
“想些什么呢你,我是給阿姐找的樂子。”
南羌翻了翻白眼,看了一眼蘭鳳蝶,心頭蹭蹭起火。
白芷一副我明白的語態:“小姐良苦用心,郡主怕是消受不起。”
白芷突然坐在南羌旁,附在南羌耳邊道:“奴婢聽說,這蘭鳳蝶已經有一位妾室了,聽說還是名門閨秀,當年對蘭鳳蝶一見傾心,為了跟蘭鳳蝶,當年是逃出府門,與雙親一刀兩斷,這么多年了,這位貌美的佳人如今還是無名無分妾室。”
南羌蹙眉:“你哪聽來這些東西。”
白芷嘖了一聲:“奴婢日日奔波在外替小姐打探消息,從來沒有偷懶。”
白芷緋腹,打著她家名號,找一家客棧混吃混喝,聽一些閑談八卦,小道消息也不是難事。
“戲子無情。”南羌悠悠道。
白芷點了點頭:“確實薄情,跟了這么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不至于連個名分都沒有。”
南羌抹了抹白虎,笑意不明:“但有義啊。”
白芷蹙眉,哪來的義?就因殺兩個捕快和高翡?
誰知是不是私下結怨,伺機報復?
白芷輕輕搖了搖頭,嘆氣打著腹語,她家小姐還是太不懂人心。
一曲戲鳳唱完,南羌聊賴起身:“無趣,走吧。”
走前南羌瞇了瞇眼睛回頭看了一眼蘭鳳蝶。
入戲正深蘭鳳蝶正卷著長袖,捏著蘭花指,眉目滿是悲戚哀傷。
南羌轉身走遠,蘭鳳蝶余光看著那抹紅影,燈光搖曳,紅衣如人鮮血般晃人眼。
高翡一案結束后,長淮街一下又熱鬧起來。
攬月樓與春風閣的花魁穿紅戴綠站在樓閣窗臺揚著輕紗招攬客人。
南羌走在街道,這長淮十年如一日的景色,來來回回那幾家尚且能入口的菜肴酒肉,南羌心里頓時覺得無趣。
南羌正百無聊賴路過攬月樓,一纖細手臂將她牽了過去。
老鴇見狀,嚇得張圓嘴巴,那花魁回首才看清拉錯了人,且這一拉就是拉錯了南淮王府的三小姐,須臾,這手僵在那,松也不是,拉也不是。
“白媽媽是想請本小姐進去喝幾盞酒?”
老鴇面色難看的笑了笑:“我這三小姐要是肯賞臉,我這攬月樓是蓬蓽生輝啊!只是我這攬月樓只有酒菜和姑娘,沒有俊美惹人生憐的面首……怕擾了三小姐興致。”
南羌伸了伸手摸了摸那嬌俏水靈花魁的臉,順著臉頰滑落,瞟了一眼那鼓鼓的胸脯。
南羌伸手捏了一把,花魁面色紅潤,南羌戲謔老鴇道:“面首哪有姑娘熱情,你瞧瞧這夾道歡迎,個個面上含羞的,多熱情。”
老鴇聞言,一時語噎。只能干巴巴的呵呵直笑。
傳聞三小姐不愛男色,今日又去了梨園,難不成這三小姐喜歡柔媚的男子……或者是女子?
老鴇自認為閱人無數,有一雙極會洞察人心的眼睛。
依著這三小姐種種作風,按著常理,越是剛硬的性子,就越喜歡柔軟如水的美人。這三小姐每回路過她這攬月樓都停著步子打量她們攬月樓姑娘的水蛇腰,多半,是喜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