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六歲孩提,恐嚇的話信手捏來,她家小姐可真殘暴。
司佰眼中剛剛的晦暗蕩然無存,眼里堅定看著南羌:“不怕!”
“真不怕?這要是落入山匪手里,那些山匪最喜歡就是吃你這些水靈靈皮滑肉嫩的孩提了。”
南羌心中緋腹,她也沒說錯啊,這吃人,也是有好多種意思,這么好的的苗子,要是落入山寨,還不得被一群女流氓盯得口水直流,恨不得快點將他養大,囫圇個吞了下去。
司佰眼色又暗了下來,興許是恩公嫌棄他是個累贅吧。
司佰乖巧道:“司佰聽恩公的。”
南羌摸了摸司佰的頭:“你放心,我替你尋的去處,一定是個正經人家,我可沒收錢,把你賣了。”
白芷也不知她家小姐怎么說到那去了,不過按著南羌這性子,也不是不可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響午時分,客棧里突然進了一群人,南羌推開門一看,又連忙把門給關了起來。
白芷被關在門外,一頭霧水。
看著一群小廝在掌柜那問了一些話,隨后就一路跑上來。
白芷經歷這種事多了,心里嘀咕一定是她家小姐在外面捅了簍子,這群人十有**是來尋仇的。
可來尋仇,把她扔在門外算怎么回事?
白芷手忙腳亂的縮進了司佰房里,司佰正黑頭黑臉坐在茶幾上,書上的字一個都沒看進去。
白芷哐當關了門,司佰目光冷冽看著白芷,白芷渾圓身子擋在門上。
“尋仇的來了。”白芷看著司佰,司佰纖長睫毛打在臉上。
“恩公仇家真的多嗎?”
“多不多?這要是一天一個仇家來尋仇,那這后半輩子,家里的門指定天天讓人給踹了。”
司佰倏爾變得不言,嫻靜的端起書,也不知沒看進去。
南羌趴在門縫,耳朵伸長聽著外面動靜,片刻,就聽見懷清房門打開,懷清語態正經道:“回去告訴你家老爺,今夜貧道就到府中做法。”
帶頭小廝低眉哈腰說了一堆好聽話,又塞了懷清一袋銀子,才帶著人離開。
南羌等人走遠,扒開門,抒了一口氣,長廊里懷清剛轉身,南羌就上前搶過錢袋:“得手了?”
懷清不屑道:“這只是小蝦米,真正的大魚還在后頭。”
南羌得意露齒一笑:“今晚事成后,醉香樓一聚如何?去了兩回都沒見著那美人,聽說今晚閆玉嬌彈奏一曲,價高者得。”
懷清搶回來銀兩:“別妄想了,在京都這遍地黃金的地,就憑你這點銀子,博美人一笑都沒資格,還想著她替你彈琴?”
南羌扯了扯衣衫,她南羌想要的,就還沒失手過,這京都第一名妓,她今兒是要定了。
白芷趴在門邊,松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保住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