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方居正道:“王爺是說哪件事?”
“嚴淞的死。”
方居正道:“不是臣。”
趙載用帕子捂著嘴,咳嗽完以后方居正還能看得清他嘴邊的血絲,恍惚間,方居正低下頭。
“王爺……”
“真不是你?”趙載從容淡定地把帕子放到桌面上,拿過那一沓紙。
“王爺明鑒,真不是臣做的!”方居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方居正立刻雙手擺在前面:“臣怎敢生出殺朝廷重臣的心思來!”
“不敢?那南淮王是誰下的命令半路截殺的?!”
方居正只是略略抬起頭,渾身顫抖,腦子里亂成一團。
頓時,方居正眼睛瞪圓:“南淮王并非臣要殺他!臣也一直在徹查此事。”
“丞相,你可還記你當晚跟本王說,你是不忍奸臣當道,朝廷之風,越演越歪,忠義之臣沒有活路,小人之道長戚。
本王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當時說這番話的時候,說的慷慨激昂,面色通紅。
那時候,丞相可還真是個忠臣的氣魄。
就連本王也被丞相忠心所撼。”
趙載輕輕咳一聲:“本王記得,本王還說丞相能有此忠心,是我大周之福。今日本王不知,丞相殺嚴淞是何意?難不成嚴淞就是奸臣?”
趙載拿起旁邊的被子,握在手里水在杯子里晃了晃,方居正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后院風越吹越大,屋里桌面上那塊血帕在燭光下面尤為刺眼。
“王爺。”方居正抬起頭。
趙載看著他:“你自己拿去看一看。”趙載將一封信扔到地下。
“王爺,嚴淞確實不是臣殺的。”方居正在趙載對面,面色有些凝重。
趙載:“嚴淞他是一個會退三分回旋余地,不牽扯進去黨派之爭的人。
丞相難不成是因為拉攏不妥,才起了殺心?
還是丞相擔心嚴淞終究是第二個江北治。
或是,丞相對司首一位,合適人選早就另有他人。嚴淞不過是丞相不得已的緩兵之計。”
趙載將手里紙條扔到火堆里面:“方居正你到底是想選誰,怕是早就在對江北治下手前,就已經想好了吧。
沒想到,本王竟然也被你耍得團團轉。”
趙載鼻腔呼出一股熱氣,紙條慢慢燒了起來化成灰燼。
“王爺,臣不敢。”
“不敢,本王看你膽子是大得很。”
趙載突然變了變面色:“丞相何必畏懼本王,應該是本王畏懼丞相你才是。丞相這些年忍辱負重,如今只需要雙手輕輕撥開擋在眼前的那一片云就能重見天日。本王就是擋住丞相眼前的那片云吧。”
方居正匍匐在地上,高聲:“臣從當官那時候起,就一心為陛下效忠,一心造福百姓。臣在坊間收到萬民傘就好幾把,臣日月惶恐不安,就怕辜負了百姓的一片赤誠之心。
臣無他求,只求朝廷清風一片,百姓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