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怪張牡丹不去查,反而將她叫出來,但實際上是怪她擾了她的事,她。
原本是與上官昭持續僵持著,她知自己是氣對方的傲性,也是真鐵了心的想磨他銳氣,將他帶回府中,不過是想讓他看看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都是他沉迷于后宮美色,才讓自己有機可乘得來的。
期間張巧巧享受上官昭帶著恨意的眼神朝向她自己,完完全全的,跟以往每次她上金鑾殿,他都不看向張巧巧的不同。
甚至可以說是相反。
可,最后張巧巧好像在那恨意的眼神看到了一絲難過。
當時兩人就只有一步之距,她想上前幾步好好瞧瞧的,若不是被叫出來….
“以往發生這種事,大人是不會讓牡丹去查的。”
張牡丹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聽不見,若不是剛好離得近。
得以看到她唇角微動了幾下,張巧生差點以為他們自產生錯覺了。
“以前是本官不想閑下來。”
張巧生語氣依舊冷硬:
“但現在朝事平息,各方人馬都已安穩,那些瑣碎的事兒不都已經全權交由你處理了?”
幾乎是每一句話都戳中張牡丹的心。
那揉搓到不成樣子極其褶皺的手帕被她再度用力攥緊了幾分,她低著腦袋,微卷睫毛遮住了即將奪眶的淚珠。
這么多年以來,她跟在他身邊無怨無悔,只因他從不會讓自己做冒險的事,可誰知道,僅僅只是不想閑下來。
什么交給她全權處理?
不過是為了討的他妹妹歡心,好讓他妹妹能騰出時間與皇上……那個風流成性的男人在一起。
她知這樣的醋是不正常的,可她就是看不慣張巧生寵他妹妹。
她覺得張巧巧不配。
“罷了,其他不想提了,隨本官下去走一遭吧。”
不知是否是馬車過于沉悶,張巧生突然揮袖起身,張巧巧也跟著起身。
兩兄妹雷厲風行,渾身上下沒有半點以往的溫柔儒雅,似乎此刻才是他們的真實面貌。
駕車隨行的男子很恭敬的排成兩排,目不斜視。
待張牡丹擦去眼角淚痕,視線往他身影追尋而去時,見到的不過是一抹飄渺搖曳的淡漠身影,他走的很快,但也不忘顧及身邊的妹妹。
二人腳步各自都很快,仿佛是想急忙處理完這些繁瑣事務。
“把守在府邸的那些人撤了。”
眼前視線被淚珠遮的模糊不清,直至那個人消失在自己視線里,張牡丹才低啞著嗓音,與自己身邊的丫鬟說:
“小姐有要事處理,那個人不需要了。”
“啊?姑娘你……”
那名丫鬟聞言臉色有些許驚訝,但終歸是張牡丹帶出來的,知曉她的言外之意,話音停了一會兒,又遲緩道:
“主子他帶著人過來了,正安排人在挨個房間的找您。”
黑衣男子伏跪在地,畢恭畢敬的說話,不料換來的卻是一雙長靴踏過,仿佛是寥寥云煙撫過,走的很快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