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聽啪的一聲,門關上了,隨著傳來一道熟悉聲音:
“得勒,萬事俱備,去會會他。”
涼風呼嘯而過,亂了仍伏跪在地黑衣男子墨發,估計是習慣了的緣故,他默默把自己發帶豎緊幾分再起身跟去。
原本寥寥幾人的茶館混進去了很多像是前往喝茶的群眾,那些貌美的女子也都回了自己房間,似是有所察覺。
天邊潔白的云層被灰暗的云朵逐漸吞噬,就連烈日也都悄無聲息的被隱藏,仿佛是快變天了,涼風陣陣吹丞相府外。
上官昭攏緊了緊自己外袍,多日來未得好好休養的身軀如今顯得瘦削不堪,不過是指尖微碰到了都能感覺到。
猶如一具尸骨。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能稱之為微笑的面容,似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朝一日變得如此落魄。
前方的冷風陣陣,擦肩而過的行人匆匆。
但他卻不敢走上前,攔住任何一位,說他是當今天子,祈求他們救救他,哪怕留他半日休養。
自前幾日被羞辱之后,他幾乎是渾渾噩噩,茶飯不食,尤其是看見了張巧巧出現在他面前,他情緒極為波動。
多年養尊處優,未曾經歷過低劣對待的身子及心態,在短短兩天內徹底崩裂,像是被與世隔絕整整數日。
他看不到光,看不到希望。
他以為他會死在那里。
可直到半個時辰之前,那些人放他出來了,什么話都沒有說,把他拉上一輛馬車,像是丟垃圾一樣丟掉了。
肩膀撞擊到地面很疼,仿佛是把最稚嫩的肉活生生撕裂了。
可他那會兒也只是倒吸了幾下冷氣,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想到了他以前,也是這么對待過那些試圖妄想搶他位置的人,甚至是一些因雞毛蒜皮小事惹到他的人。
原來,當時他們是這么疼的……
“哎?這這人怎么暈了啊?”
眼皮逐漸沉重,天邊的烏云似乎成功吞噬了潔白的云朵,上官昭下意識想再往上看看,卻聽周遭喧鬧一片直至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這里是出城之路,巡邏官差幾乎是得隔很久才會路過,附近的百姓又都只是出城買賣商品的普通平民百姓。
見躺倒在地的人衣著不凡,便猜到了對方身份尊貴,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也是無人敢伸手上前幫忙。
畫面僵持了許久。
直至有一輛馬車路過,似乎是被此等喧囂吵鬧驚擾,趕車之人逐漸停下,與車內之人小聲說了幾句什么。
車簾緩慢被掀開,半張膚色極好的輪廓,男子的手搭在簾邊,眸光倒映著眼前一幕,本是沒帶一絲憐惜。
可卻在收回視線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么,輕聲道:
“帶進來罷,看能不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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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簾被風吹的搖曳,猶如曼妙綻開的花朵兒,正放肆揮霍著它本有的鮮艷色彩。
只可惜下一刻被人粗魯甩扯。
所有的房間都已經查找,哪怕是此時此刻的寬敞暗,可卻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
排查下去的小二店鋪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