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錢,老板娘精神了下,心下驚異:“沒成想,我到看走了眼,小丫頭好手藝!這是會醫術?”
她本來是覺得小姑娘可憐,一個人被丟在這等地處,怕不是要被生吞活剝了去,于是升起一絲憐憫,出口維護,不曾想,這小丫頭竟有點本事,不像個沒成算的。
楊玉英揚眉一笑,“老板娘客氣了,只會皮毛而已。”
她先不急著拿錢定房間安歇,又道,“老板娘,不知你們酒肆缺不缺說書先生?我身無分文,欲賺些路費,不如我借貴酒肆的寶地,說上幾段書,要是說得好,客人們捧場,賺了錢咱們三七分成,你三我七。”
老板娘一噎,抬頭看了她兩眼,想了想,竟然開口答應了。
她當然不是什么慈善人,大風酒肆也沒搞過說書一類的花頭,在這地方出沒的客人,很少有閑情逸致想休閑娛樂,他們酒肆只要有酒有水,有菜有肉,生意就不會少,當然也不會多。
但是這小丫頭要做,她略一思索,也便答應,別的不說,至少她還想找人給捏捏背,好歹能找得到。
捏背這事,很讓人上癮。
楊玉英便順利在酒肆落腳,店小二很有眼力地給她分了一間房間,朝向好,面積大,還不要錢。
到晚上,她順便在混在店小二里頭,跟著吃了一頓飯,老板娘大約是覺得她有點厚臉皮,但也沒說什么。
吃過飯,楊玉英早早回房間歇下。
入了夜,夜晚的風有點寒涼,楊玉英抱著被子,忽然睜開眼,轉頭看向窗外,盯著看了一會兒,又默默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
徐徐清風吹過,難得少去幾分黃土氣味,多了點清香,楊玉英起床洗漱,就慢步走入酒肆,舉目看去,見大風酒肆忽然多了好些客人。
整個大堂都坐得密密麻麻。
姜晚也來了,倚靠在窗邊,眼睛赤紅,神色疲憊,連皮膚看著都黯淡無光,頭發蓬亂,仿佛一夜沒睡。
她正死死盯著她左前方。
楊玉英的視線一掃,就看到她左前方坐著的是個年輕人,二十多歲,容貌端正,身上披著件藍色的披風,神色嚴肅,低眉舉杯飲酒。
是宋晟。
宋晟聽見聲音抬頭,一眼就看到楊玉英,目中不禁流露出一點溫潤之意,起身想過來,他還沒動,姜晚整個人就撲過來抱住他手臂,一口咬下去。
“你還敢看別人?再多看一眼,我就挖壞了她的臉!”
楊玉英:??!!
宋晟皺眉:“姜晚,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你就為了個傻瓜笨蛋,大字不識一個的蠢笨女人來罵我?”
楊玉英蹙眉,卻不理會二人之間的糾纏,舉步走到酒肆柜臺旁邊的空地上,笑道:“諸位,小女初來貴地,身無分文,莫可奈何,只能以說書為生,今日便獻丑了,還望諸位客官有錢的捧個錢場,無錢的捧個人場……”
翠玲十五歲,年紀小,長得漂亮,說話聲音清亮動聽,此時又無別的消遣,一干客人還真來了興致。
楊玉英又笑:“那今日便,先粗略講一講六經,講得不好,大家多多包涵。”
眾人:什么?!
“自古以來,士人以《詩》、《書》、《禮》、《樂》、《易》、《春秋》為‘六藝’……”
所有客人: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