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英擺了擺手,笑道:“好。”
她看出宋司令對這事也有些好奇,只身為軍人,手底下要帶兵,習慣喜怒不形于色,那點好奇收藏得妥妥當當。
楊玉英莞爾,便只影影綽綽地透露:伊藤他該死,也的確是死于認為手段,并不是嚇死的。
宋司令揚眉。
楊玉英又笑道:“現在井上隆一去找他們日本的法醫來尸檢,給出的結果也只有一個,心臟病突發,意外身亡。”
要是出事的時候馬上尸檢,或許還能從尸體上檢查出些什么,但弄到醫院搶救了那么老半天,保準毫無痕跡。
華國故老相傳的秘藥,那些日本人弄不明白的。
宋司令點點頭,搖上車窗示意宋玉開車。
宋玉在后視鏡里掃了一眼,竟看到司令居然笑了。
“……”
只是宋玉如今已是見多識廣的人,早過了因為司令笑一笑就大動干戈的時候。
笑算什么?
哪天他們司令哭,那才是新聞。
楊玉英回家泡了個澡,去去身上的霉氣,很隨意地抽了張普通的信箋,信手寫了兩行字,便趁夜直接送到肖振的書桌上。
肖振收到信,半晌沒說話,心里卻是安穩下來。
又過了兩日,他才尋了個機會小心打聽了楊玉英的行蹤,細心安排好時機,終于在一家茶樓偶遇。
楊玉英抬頭看肖振,只見他斯斯文文,面上帶著些許小生意人的精明,實在看不出竟是這么一個敢做大事的能耐人。
“嚇到你了?”
“沒有,收到小姐的信,我頭頂上懸著的刀終于落下,只有歡喜的份。”
肖振苦笑。
“要說嚇,也是那天晚上的事嚇了我一跳,事后我細細琢磨……多謝林小姐。”
他事后想了許久,終于確定是有人替他善后收尾。
“我的計劃自以為還算周密,可那滴硯留在酒會上,便是一處破綻。”
“它里面讓我朋友嵌入了一個小機關,暗藏一點藥粉。這機關不啟動,永遠不會把藥粉放出來,但是,只要我遠遠地按照音律給它一個震動,它就會自動開啟。”
“藥粉遇皮膚瞬間吸收,再同那澄泥硯里的藥同時使用,便能殺死伊藤。”
肖振神色冷淡,“伊藤非死不可。”
這個計劃很好,但日本人如果想起來查那滴硯,就很容易查到他。
“我雖然也想到了數種推搪的說辭,可我也知道,那些人哪里能聽得懂人話?他們只要懷疑,肖家就完了。”
肖振看著楊玉英毫無瑕疵的臉,嘆氣,“我只奇怪,明明我做得很隱秘,林小姐怎么會提前就知道?”
楊玉英:“……我老師是個情報販子,所以我也算家學淵源。”
她頓了下,“以后不必再見面,也不必再提此事,還有,告訴小鳳山那位掌柜的,下次別瞎顯擺,做出來的工藝品留名也就罷了,怎么連兇器上也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