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話,也沒錯。
咬下這世道,女人活得本來就難。
孟以非卻是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會害怕,但是不用擔心,你沒那么重要。”
他淡定地笑起來,“現在大清朝都滅亡了,終歸和以前不一樣,你好好讀書,考一個好大學,如果能出國留學,讀上幾年,回國無論去什么地方報效國家都好。”
“人都是善忘的,帶著你父母離開這兒,遠走高飛,沒有人會在關注你的過去。”
“小丫頭,你該慶幸你父母的睿智,他們讓你讀書,所以,你比別人有更多的活路。”
孟以非也不說什么,不是你的錯,要勇敢,不要去在乎流言蜚語之類的話,說這些話的,那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
流言如刀,能殺人。
王晴晴還是避幾年為好。
孟以非沖瞿正擺擺手。
瞿正:“……王晴晴,我們瞿家這幾年一直在資助有天分,肯努力的學生出國讀書,如果你有心,可以試著考一下,只要你接下來的成績過關,我保證送你出國。”
他頓了頓,又道:“其實都不用走那么遠,你努力讀書,考到京城也好,別的大城市也罷,躲開一段時間流言也就去了,沈鴻如果威脅你,我們瞿家不會坐視不理的。我保證,任何會傷害到你的東西都不會讓人看見。”
沈鴻猛地抬頭,多日來第一次直視瞿正。
果然,瞿正就是個禍害。
他再顧不得害怕,高聲道:“小叔,你不相信我,到要相信一個外人?像這種女人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瞿正翻了個白眼:“白玉酒店306室,你到能耐,拿著我們家小金給的錢,在酒店里包長租房找別的……咳咳,我這都有七八年沒見過你這么有種的人了,厲害。”
幾句話一過,瞿正又覺得沒什么意思。
“和你廢什么話,總之,你要感謝小金,是她求我義父對你網開一面,要不是小姑娘求情,換成我這暴脾氣,我非弄死你不可。”
瞿正臉一冷,沈鴻又哆嗦了下,瞬間感到自己大腿骨劇痛,額頭冷汗涔涔。
哪怕過去這么多年,當年留下的心理陰影一點也不見減輕。
王晴晴此時卻鎮定許多,輕輕抬起頭,看著沈鴻:“你話說到這地步,我還有什么可怕的?”
她伸手從袖子里摸出一疊信。
這信一被取出,沈鴻就本能地撲過去要搶奪,瞿正飛起一腳過去,正中沈鴻小腹,他頓時身體蜷縮,倒地不起。
王晴晴只當沒看見:“這些都是你寫給我的情書,是我傻,沒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她深吸了口氣,把情書遞給瞿正,沉默良久,輕聲道:“對不起。”
瞿正搖搖頭。
孟以非看了看天色:“走吧,我想吃飯。”
兩個人先目送王晴晴離開,誰也沒去看沈鴻,瞿正其實到有心揍他一頓,可又多少有那么點擔憂他借傷去找小金。
自家的孩子,自己清楚,心地柔軟,到底做了兩年多的夫妻,誰能知道小金和他究竟有多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