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候到希望我們家小金,能薄情寡義些。”
瞿正和孟以非出了學校大門,隨手叫了兩個瞿家的人過來,“你們看著點王晴晴,別讓人欺負她。”
說完,他和孟以非就去吃對面的雞油燒餅和臊子面。
瞿正吃了幾口,小聲道:“其實也怨不了王晴晴那小姑娘,我太知道了,像那么大的女孩子糊弄起來有多么簡單,哎,養女孩子可真難。”
得虧他們瞿家就小金一個女孩兒,要是再多幾個,真是要愁死個人。
瞿正走了幾步,氣道:“該死的,回頭我就讓義父和所有學校都打招呼,絕對讓所有人都知道沈鴻是個什么東西,想找工作,除非他去不用賣義父面子的地方。”
在登州,就是有些地方不在乎瞿家,可沈鴻之后的名聲一準臭大街,誰還會用他?
沈鴻此時還沒想那么多,也不知道自己即將生計無著。
他甚至不覺得自己真會和瞿小金分開。
如果他又把妻子丟了,那這次重生又有什么意義?
可只轉眼間,沈鴻站在中學門口,手里抱著破破爛爛的紙箱子。
“呸,人渣!”
兩個學生騎著自行車停在他面前,噴了他一腦袋吐沫,揚長而去。
沈鴻被辭退了,瞿家大門再也進不去,再低頭看看報紙上的離婚告示,一時驚愣,茫然無措。
曾同他相熟,談詩論文的朋友,大部分都不在理會他。
寥寥幾個同為文人,重視顏面的,也多多少少流露出一點對他的嫌棄。
就算不嫌棄,這些人能與他詩文唱和,可卻很難對他有什么幫助。
這些年,沈鴻在瞿家的資助下就沒遇見過難事,同人交往,他也是付出的那一個。
吃飯他掏錢,別人有事他仗義幫忙,現在輪到他需要幫助,他那些朋友可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不過幾日,沈鴻剩下的那點工資就被花用干凈,他本來也沒有存錢的習慣,反正再存,也趕不上瞿家一根汗毛。
酒店不能住,連飯錢都拿不出來,沈鴻一時有些后悔,他這兩年做老師,工資其實很多,他一個月就能拿三百多,這還是他比較貪玩,從來不加班,他的同事們拿得最多的,一個月能拿六百大洋。
如果他這兩年能知道存錢,別整天亂花,現在也不至于如此為難。
他到是回家看了一眼,家里弟弟妹妹在他的資助下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各有各的生活,見到他到是還算熱情,可他如何能對辛苦了這么多年的老父親,老母親,說出自己在登州市的遭遇?
沈鴻從玻璃窗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的臉,幾日工夫,胡子拉碴,似乎老了好幾歲,他悚然而驚,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他都在做什么?
他重生了,他有之后十年的記憶,他想和小金過幸福美滿的生活,難道不應該自己先變得強大?
沈鴻閉了閉眼,絞盡腦汁去想他應該怎么去賺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想了半天,腦子里好像有很多主意,可是全都如霧里看花,一點也不清晰,具體能怎么做,他是一頭霧水。
沈鴻心不在焉地在街上走,忽然被人撞了下,抬頭就看到書店門前掛出來的新書名錄,他頓時駐足,臉上露出些許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