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想到自己的債主,腦子一轉,就又打起借貸的主意,這一回,不是借高利貸,而是說服債主和自己一起玩。
在這方面他還是有點底氣,對于未來的了解,就是他的籌碼,他完全有信心能說服那些人和自己合作。
……
“孟小爺,你是怎么想起要投資紡織廠的?”
瞿正陪孟以非吃他特別不喜歡吃的面條,他真不明白,面條有什么好吃的,還是這種湯湯水水的面,撈面都比這個強些。
孟以非:“是比較一般。”
他的口味也不太適應這類有湯水的食物。
“說紡織廠,長新紡織廠放在二十年前,當時皇帝還在位,它成立的時候整個登州市商界都很轟動,畢竟是咱們市第一家用洋機器的紡織廠,相當的了不起,可現在,它已經不行了。”
普通老百姓們或許還不太清楚,但瞿正做這門生意,對登州當下的各廠子,公司都很了解,在他看來,長新已經走下坡路走了很多年。
“哪一天它宣布破產,我都不奇怪。”
孟以非揚眉,輕輕一笑:“內部消息,新式紡織機,出貨量大,速度快,可以各式各樣精美的花紋,還有天然染料配方,顏色鮮艷,水洗絕不掉色……總而言之,論技術,我們不光能贏那些洋紡織廠,染布廠,我們還遠勝之……呼。”
他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潤喉,“消息保密。”
瞿正拍了下桌子:“那當然。”
他可是生意人。
說完正事,瞿正又有點頭疼:“說起來,沈鴻和陰溝里的老鼠似的,怎么都打不死,煩人。”
最近盯梢的人說,沈鴻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和青幫的柳三胖混在了一起。
他本是欠了柳三胖好大一筆債,瞿正一直等著看沈鴻的笑話,結果笑話沒看成,到看到他這幾天吆五喝六,過得不錯。
“柳三胖那廝算起來也是道上一號人物,比較講義氣,有原則,怎么就看不出沈鴻的本性,竟然和他瞎攙和,我看,早晚得被坑死。”
孟以非輕笑:“換一份拌混沌吃。”
吃完飯,孟以非就打發走瞿正,自己又重新進入忙碌的工作狀態。
楊玉英有時候都感覺有點害怕。
孟以非的頭腦是真正的發達,五感超長,能接受到無數的信息。
她當初裝備上天平套,五分鐘就覺得自己的所有情緒都要離她而去,那種感覺非常可怕。
孟以非卻是時時刻刻都處于裝備天平套的狀態,哪怕是個省略版,也不是尋常人能體會的感覺。
當他全副精神集中到他的工作上,仿佛能看到宇宙的真理,世間的一切都敞開給他,所有的知識在他眼睛都是透明的。
只要他想,他就能做到,只要他想知道,他就很容易能知道。
好似無所不能,但真的很容易陷入到奇怪的精神中掙脫不出。
別人哪怕再努力工作,也知道什么是餓,可孟以非卻不,他工作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會有任何感覺,想把他拖出去吃飯,就和打仗一樣困難。
楊玉英都怕了孟以非的瘋魔,何況是其他人,瞿家造船廠的幾個工程師整天膽戰心驚,以前他們最討厭瞿正等人去串門,影響他們的工作,現在巴不得瞿正每天按一日三餐過來,好歹能將孟以非拉出去休息休息。
這日,瞿正一到造船廠,人還沒進門,就看見平日里眼睛長在頭頂上,見他就翻白眼的老賈,一看到他就如釋重負:“快,去找孟工,不管你是帶他去泡泡澡,蒸桑拿,還是去參加舞會,去喝酒,總之,趕緊走。”
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