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劉思蕭抱肩立在門外,等兩個女人在屋里和老何折騰。
他到不是有意來當保鏢門神,實在是老何有個毛病,面對如嬌花一般的女子就十二萬分的溫柔體貼,看見渾身汗臭的男人就要百般戲弄折騰。
劉思蕭吃了三次教訓以后,便是他那兒的茶水連爺爺都能說一聲好,點心都是以前御廚留下的方子,香薰更是能讓人神清氣爽,他也絕不肯輕易踏入半步。
左腿使力換成右腿使力,從東邊的墻上蹭到西邊的墻上站,昏昏沉沉地不知道瞇了三覺還是五覺后,終于看到了楊明哲和自家妹妹。
兩個人從老何那座老房子里推門而出,劉思蕭腦子里嗡地一聲響。
大紅色的晚禮裙從楊明哲的脖頸一直延伸到膝蓋上半寸有余,一團一團的牡丹花盛放,明明應該是頗俗氣的裝扮,可穿在楊明哲的身上卻瞬間就仿佛讓人走入極致的夢幻中。
老何亦步亦趨地跟出門,兩眼放光,喃喃自語:“有了,這回真有了,就是這種感覺,又純又欲,就是這樣。”
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癲狂。
楊玉英很隨意地沖劉思蕭一揚下巴,他登時倒抽了口冷氣,輕輕低下頭去,小口喘了口氣,踉蹌了下跑過去,輕輕打開車門。
等楊明哲坐好,他上了車,雙手握住方向盤,還默默深呼吸幾次,沉淀了下沸騰的心情,這才小心翼翼地踩油門開車。
劉思蕭是個老司機了。
可他今天開車卻開得像個新手,動作七零八落的,一路下來幸虧沒遇見交警,也幸虧在市區堵車堵得水泄不通,誰也開不快,否則還不知道要出現什么‘親人淚兩行’的悲慘局面。
終于開到穆家的康迪大酒店門前。
劉思蕭打開車門,先目送楊玉英下車,又一把拽著妹妹的手臂:“你一會兒別站……姑奶奶旁邊,往后頭些。”
劉念蕭:“為什么?”
“你傻不傻,你往旁邊一站,就跟多了個大補丁似的,讓別人難受不難受!”
劉念蕭:“要不要……我現在就讓你變成塊補丁試試?”
劉思蕭登時閉嘴,半晌才在心里腹誹:還不讓人說句實話?
他妹子當然算好看,用著最好的保養品,雖然讀書辛苦,但身體管理做得還是相當好,每天都要抽出一點時間健身,這世上只要能做到這般的女孩子,大體就不可能有很丑的。
但他妹妹這種好看,只是正常的好看而已,和明星沒辦法比,更何況明哲在明星里面也是第一等的好相貌。
不光相貌出色,氣質更是不一般,自家妹妹和她站在一起,在他眼里真是灰撲撲一團,分外不和諧,讓人忍不住想把這一塊剪下來扔到垃圾桶去。
劉思蕭幽幽一嘆:他這個當哥哥的,真難啊。
劉念蕭白了自家哥哥一眼,到是早知道這狗男人的德性,也沒太生氣。
外人可能都不知道,但和這狗男人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些年的親妹妹,她到是知道,她哥其實有病,還病得不輕。
他們家心理醫生給這種病起了個特別的名字——突發性美學強迫癥。
她哥一旦遇到特別符合他審美的東西,不管是人也好,別的藝術品也罷,就不能容忍半點瑕疵,很多在別人眼里不是瑕疵的東西,他也容不下,看見就別扭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