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娉心中并不在意凡人如何,此時竟也有些害怕,她閉上眼睛,小聲啜泣,卻是仍然不說話,面上凄楚,好像有許多委屈,許多難言之隱。
鄭宇頓時直起身高聲道:“這難道還不明顯?娉兒曾做過玉英的使女,她能說什么?她敢說什么?她能指證玉英不成?”
“不得喧嘩。”
包拯蹙眉,略一沉吟,到底沒用刑。
雖然被東京城的老百姓們敬重,人人都道開封府尹包拯是青天,但他本人其實并不拒絕用刑。
只要對人體不會有無法恢復的傷害,他認為有時候用刑很有用,可是用刑也要分人,分事。
通常只有案情明朗,他已確定兇手是誰,只差一份口供,偏這兇犯是個步入棺材不掉淚的混賬時,他才會嘗試用刑。
顯然現在還不到時候。
案情越是重大,情況越是嚴重,
略一沉思,包拯便宣布退堂。
眾人退到了后堂,不等包府臺開口,公孫先生先苦笑道:“開封府衙役趕往陳留郊外,從山洞中救出陳蕓等四位女郎時,根本沒有見到兇犯,身為證人的歐陽義士到是言之鑿鑿,但他是藥王莊中人,采納他的證詞必須謹慎。”
“依公孫策看,還是等此案關鍵人物,那位少主到場,再來審理為好。”
包拯頷首,隨即嘆了口氣,苦笑道:“只怕時間拖延太久,我等得,苦主等不得,我們那位陛下也等不得。”
公孫策也道:“而且還有不足一月就要過年。年前此案若還是無法了結,那我開封府上下恐怕都要吃掛落。”
“從現有信息來看,藥王莊少主恐不是一般人,想要尋她,沒那么容易。”
包拯輕輕搖頭,“江湖中人多數桀驁不馴,藥王莊若真如諸般傳言中那般神秘,他們的少主恐怕不會喜歡和官府打交道,想將其請來,怕是要很費一番周折。”
兩個人正說話,就聽見門外傳來清幽的低。
他們都聽不出是什么曲子,但宛轉悠揚間,二人仿佛看到巍巍高手,看到積年冰雪不融的冰川。
隨即,便聽展護衛驚道:“歐陽先生要請你家少主來開封府過堂?”
包拯,公孫策:“……”
“歐陽先生不是說,便是藥王莊中人,也輕易尋不到你家少主的蹤跡?”展護衛急聲道。
包拯和公孫策,連忙不顧顏面,竟起身站在門邊開門偷窺,只見后門外,歐陽雪詫異地看了看展護衛,理所當然地點頭:“藥王莊之人肯定尋不到少主的蹤跡,但少主尋我等,肯定輕而易舉。”
他很有些莫名,“若是少主找不到我們,那誰為少主疊被鋪床?誰為少主準備飯食?難道要餓死我們家少主不成?還是說,要少主每日穿戴同樣的服飾?”
展昭:“……呃。”
他家中富貴,出外游歷直接從家里拿錢,到是不需要打工賺路費,不過他結交過不少花錢大手大腳,偏家中財資不多的江湖客,多數游歷江湖時,手頭沒錢都要打幾份工賺銀子的。
當年展昭還遇到過正兒八經做了一年多漁夫的北俠歐陽春,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人家游歷江湖,身邊還得有人給疊被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