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幾個志在必得的大派,也變得神色凝重,心情緊張,他們家大業大,不缺錢財,但真要拿出千金,卻也非易事。
泰山派的狄長老眉頭緊蹙,身邊眾弟子一個個的也是坐立不安,他喘了口氣,回頭正看到兩個小弟子交頭接耳,登時怒瞪過去,把兩個小弟子都嚇得差點沒跳起來。
“師父息怒。”
坐在他身邊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弟子轉身攔了下,沒讓狄長老的巴掌抽過去,“師弟們還小,哪個小孩子不淘氣?”
樊樓里這么多江湖人,人人心里鼓噪,面上都有些兇戾之氣,到是狄長老身邊這位年輕弟子,神態平和,很能沉得住氣。
林言趴在扶欄上,目光長久停留在泰山派這位年輕弟子身上:“葉鳳坡,好名字。”
這人不算最頂尖的弟子,但也是極優秀,乃是狄長老的親傳弟子,狄長老待他同親生兒子也相差無幾。
如今看來,果然有過人之處。
林言輕笑,沉吟片刻,視線才轉移,平平靜靜地從這滿座的江湖人身上溜過去:“展護衛,孤月峰被滅門,兇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連山下的人都沒驚動,居然好幾日后才有人發現,你覺得是因為什么?”
展昭搖搖頭。
孤月峰雖是江湖門派,但門派整個被滅門,未免驚世駭俗,朝廷自然派出人手去調查過,而且還是直接抽調的刑部和大理寺,以及皇城司的精銳去調查,至今沒查出真兇。
情報都不足,展昭自然也是無從判斷。
林言好像只是問一句,并未放在心上,抬頭看了看天色,再看看樓下的情況,回首問道:“玉英,你看如何?”
楊玉英手中的小銀剪子剪開幾枝花枝,隨手扔到高腰的白瓷瓶里,才低頭去看樓下,輕輕地敲了敲護欄。
“到時候了,萍萍姐,打一架給我們看看,這一網兜,有沒有網到大魚?”
女劍客陸萍萍把嘴里的瓜子殼吐出來,輕輕擺擺手,忽然出聲打斷臺上的使女:“姑娘,暫停一下行不行?”
使女愣了愣。
林言就道:“按說拍賣沒有暫停的規矩,不過我這人面對美人的時候最好說話,行,現在拍賣暫停,姑娘有什么話,直說?”
陸萍萍拱手道謝,卻是不和林言搭話,站起身朗聲道:“諸位大俠,還請聽我說一句。”
所有人都一靜。
泰山派的狄長老蹙眉:“小丫頭,你有話快說,老子忙得很。”
陸萍萍笑道:“那我長話短說,咱們剩下的這些人,有泰山派的,有丐幫的,有錦繡山莊的,四海莊的,還有江北和西域的大俠,大概都對水波圖志在必得吧。”
樊樓里除了風聲,再無其它異響。
狄長老翻了個白眼:“呵,廢話。”
陸萍萍也不惱:“不過,姓林的這混蛋玩意變著花樣要掏我兜里的金子,現在我是人在京城,面對禁軍的重弩,無可奈何,只能給他。但我是真心不樂意。”
這話一說,眾人到是極贊同。
林言嗤笑一聲:“姑娘,你這話可真是冤枉死我了,就我這要價,難道還能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