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驚叫聲,眾人轉頭,就見窗外有個人站起身,一身枯枝敗葉,單手捂臉,脖子上還掛著照相機,手里還舉著DV。
眾人:“……”
楊玉英起身一把拽住對方的衣領,把人拖進來,搖搖頭沖李導解釋:“不能讓他亂跑,危險。”
這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高聲呼喊起來:“我是記者,我有采訪權的,你們不能干涉我的自由。”
李導連害怕都暫時忘了,白眼狂翻:“你就慶幸自己生在國內吧。”
就這號人,在國外敢翻墻頭進人家的別墅,揍死他那也是合理合法。
這記者哼了聲,抬頭盯著張曉星,眼睛里直冒星星,楊玉英順手把他DV和照相機都拿過來,直接砸地上,在這位暴跳如雷的吼叫聲中淡定地道:“不好意思,手滑,勞煩把發票拿出來,我賠。”
記者:“……”
此時師公舞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口中歌唱聲也越來越響亮:“……法門弟子專拜請,張公法主將領來,神兵火急如律令……”
轟隆一聲。
張曉星渾身顫抖,口吐白沫,張口厲聲道:“滾!”
師公法劍斷裂,整個人向后倒飛,楊玉英一步跨上前,伸手接住老師公輕輕放在金道長身邊。
悟文法師迅速從懷中取出一卷長軸卷軸,整個展開擋在身前,一陣狂風席卷,卷軸散發出金光,將風擋在眾人身外。
楊玉英臉色卻大變,飛撲出去,一口咬破指尖,點在張曉星的眉心上,迅速畫了一個符,雙手上托,向外一拉。
張曉星身體一僵,劇烈顫抖,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罵著罵著又大笑:“你做夢,我已經投胎轉世,想把我扯出去,不可能。”
楊玉英又咬了自己一口,鮮血滴落,張曉星終于消停下來。
眾人也都緩緩吐出口氣,面面相覷。
林官嘖了聲:“玉英,你可真夠硬氣的,疼不疼啊!”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楊大小姐很怕疼的,當年他喝醉了酒提議歃血為盟,結拜兄妹,他和夏志明都迷迷瞪瞪地自己割手掌,唯獨楊玉英,也醉到快分不清天南海北的地步,比劃了半天,笑瞇瞇對他們說——‘洗洗睡吧。’
其實說白了就是怕疼,醒了之后夏志明羞得不行,林官可不害羞,楊玉英也是振振有詞——“喝什么血,今天中毒,明天受傷的,誰知道這血健康不健康,喝出問題來可不劃算。”
反正楊大小姐總有理。
林官一邊盯著眼前的局勢,一邊胡思亂想。
‘張曉星’亂罵時,身上隱隱顯出一道虛影,竟是一只狐貍的影子,黑色的,挺丑,半晌,楊玉英收回手指,給自己包扎了一下,摸出手機來給娘娘廟打電話。
娘娘廟的電話在網上是公開的,到是很容易找。
楊玉英簡簡單單說了自己的猜測,那只黑狐的元神似乎被人帶出老壽山,使了手段進入張曉星的體內,應該是打算被張曉星生出來。
娘娘廟的人頓時嘩然,當即就派人過來收拾殘局。
這邊說得熱鬧,那邊金道長看到楊玉英憑空成符的本事,忍不住吐出口氣,連連感嘆:“怪不得燕城那些異類都開始拿楊法師的名字來嚇唬孩子了,這是真有能耐,哎,讓我覺得我這一把年紀都白長了。”
老高微微顫顫地插話:“楊老師,我們家曉星怎么樣?”
他最關心的還是自家孩子的生命安危。
楊玉英心情很是沉重,黑狐元神在張曉星的腹中待得非常貼合,肉身已成型,而且非常完美。
金道長和悟文法師嘴里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心中也十分沉重,悟文法師沒忍住,蹙眉道:“這種顛覆輪回的法術,可不是異類能掌握的。”
他輕嘆,抬頭看楊玉英:“楊法師,可不能讓它被生出來,先不說旁的,它的元神想要出世,首先就必須先要了張小姐的性命。”
楊玉英點頭,伸手按在張曉星腹上:“弟子楊玉英,拜請妙濟神君——”
她話音未落,窗外忽然地動山搖,有一女聲響起:“法師容稟,我家黑狐哥哥與張曉星本有一段因果,如今她為黑狐哥哥還上一條性命,本是因果報應而已,法師如今所作所為,實在無禮。”
楊玉英卻不為所動:“護持正道,誅滅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