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見面后自然去酒樓坐了坐,不過鑒于只等徐二郎修整過后,明天他和宿遷就要上京,辛魏也沒有灌他們酒喝,只以茶代酒,祝他們兩個能旗開得勝。
這一番“敬酒”過后,又說到徐二郎喜得愛女一事。因小魚兒出生在元宵節,幾日內徐二郎就要離去,而幾位好友除了鄭順明都離的不近,所以徐二郎便沒有特意通知。
王軻那里他沒有說,是王軻家境困難,不好再給他增添負擔。辛魏和宿遷這里,純粹是因為不過幾日便要親自見到這兩人,當面說總比書信往來有誠意,所以徐二郎才拖到今天說。
而若不是辛魏特意問及此事,徐二郎險些忘記。
辛魏聞言就拍著徐二郎的胳膊說他不仗義,不把他當兄弟看。他把徐二郎好一番埋汰后,就直接解下腰間的玉佩,“送給小侄女做個見面禮。”
這玉佩貴重,可卻是辛魏的一番心意,徐二郎點頭收下了,又敬了他一杯茶。
宿遷則道,“我身上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倒是我書房中收藏這一方水頭很好的玉石,是做印鑒的好材料。之后給你拿去,等小侄女大了,有了小字,給刻上去讓她使用,也是一樁風雅事情。”
辛魏聞言也點頭,“這個好。”
三人說說笑笑的,不自覺天就晚了。又說了幾句,便散了。
明天還要起早趕路,今晚上他們也要早些休息,不好虎丘太遲。
翌日辛魏送徐二郎和宿遷離開,站在十里坡外目送著兩人的車架沒了影,才悵然的回了府里。
辛家大哥見弟弟悵然若失的模樣,就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灰心,再等三年你也能去京城。不過在此之前,咱們還是先到校場去連連身。你這身體太弱了,再不好好練練,就怕你又栽在明年的秋闈上。因為天氣原因與仕途一道闊別,你甘心么?”
“不甘心!我跟你去大哥。”
辛魏被辛大哥拐帶著去校場習武強身了,此時瑾娘面對著徐母身邊的李嬤嬤,有些無語。
“夫人,您看這……”李嬤嬤欲言又止,面上很不好意思。她是真不好意思,畢竟瑾娘還在坐月子,還有一個小姑娘要照應,徐母不幫襯且罷了,這時候偏還給添亂。這要是讓外邊人知道了,不得說這婆婆行事可惡才怪,可是天可憐見,夫人真沒那個心思,她就是覺得,覺得,如今瑾娘掌家,事情要瑾娘吩咐了才好辦,所以直接把這事兒交到瑾娘手里了。
瑾娘聞言就道,“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稍后就讓人去青丘山上,把母親供奉的那尊金佛再請回來。”
早先徐二郎中舉,徐母覺得只是給佛祖磕頭致謝這謝禮太淺薄了,所以腦子一轉,就想到了給佛祖重塑今身一事上。
徐母既然開口說了此事,無論徐二郎還是瑾娘都不能拒絕,只能真的捐了金子,給佛祖貼了一層金箔。
那佛祖就供奉在青丘山無音寺主殿中,當時是和人家主持說好的,之后你尊佛就是寺廟的了,誰能想到徐母如今又異想天開想把貼了金箔的佛祖請回來?
這是簡簡單單的請個佛祖回家那么簡單的事情么?這事兒不和人家無音寺好好溝通,人家會樂意?
這可真是得罪人的事兒,可徐母既然吩咐了,還不好不做。
瑾娘想了又想,就讓人出去喊了徐翀過來。
她如今在坐月子,也沒有讓徐翀進里間,就在拐角的地方放了個屏風,讓徐翀在屏風后邊和她說話。
瑾娘將徐母交代的事情轉述給徐翀,末了說,“我覺得這事兒下人不好出面,還得你過去一趟。母親為二郎科舉操碎了心,這佛祖是必定要請回來,讓她老人家安心的。可也得罪人……這樣,你去時帶一千兩銀子,就或給寺廟捐的香火錢,向老主持會通融通融。”
徐翀聞言也是無語,他嘴角抽啊抽的,后槽牙都開始疼。
得,好不容易他那事兒逼的爹又出去禍害別人去了,這家里好不容易清凈了,這當娘的又開始出來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