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母不同于徐父,她雖然對幾個孩子也沒盡到為人母的責任,可表面功夫也算做的馬馬虎虎,所以對于這么個母親,還真不好敷衍她了事。
徐翀不情愿的“嗯”了一聲,“行吧,我這就去嫂嫂,那我這就走了。”
“去吧。別忘了多帶幾個人手,也穿厚實些。”
“行,我知道。”
徐翀離開后,聽到這消息的翩翩也過來了,她小大人似得嘆了口氣,“佛祖真的管用么?真的是佛祖保佑我二哥中舉的么?若真是如此,若佛祖真能保佑我二哥這次連進士也中了,我也給佛祖重塑金身。”
說著說著翩翩就開始嘀咕,“可我怎么就這么不信這都是佛祖的功勞呢。唉,二哥走前也說這次榜上有名的機會不大,若是落榜了,那母親,嘖嘖……”
瑾娘:“你就不能想點好的。”
“沒辦法想好的啊嫂嫂,我二哥親口說的,他這次就是去長見識,去陪跑的。他對自己的認知如此明確,那我還對她中進士一事抱什么期望?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不想最后受打擊啊……”
翩翩又念叨了幾句有的沒的,就離開了,而此時小魚兒也睡醒了。小家伙睜著烏溜溜水潤潤的大眼睛看著瑾娘,瑾娘盡管命知道這時候的嬰兒是看不見人的,可也被小姑娘萌的不輕。
抱著她好一番親昵,又給她為了母乳,而后娘兩個就一起睡著了。
下午時沈姨母帶著萱萱過來二郎,沈姨母就如她早先和徐二郎承諾的那樣,為防瑾娘七想八想,她基本上兩天就來一趟。
每次都呆一上午或是一下午的時間,和瑾娘說說話,抱抱小姑娘,確認兩人都好好的,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時間轉瞬就出了正月,眼見著進入二月份兒了,瑾娘猛一下想到什么,就問丫鬟,“有公子的信么?他前幾天就該到京都了吧?”再不到京都就晚了,畢竟二月十五左右春闈就開始了,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還要拜訪平西侯府,還要結識一些迎接學子,要熟悉考官的喜好,這都需要時間。
青苗回了一句,“自從公子離開后,總共收到五分來信。上一封信是大前天的,夫人您已經看過了。”
瑾娘“哦”了一聲,有些遺憾,熟料青谷從外邊跑過來,手里就拿著熟悉的信封,“夫人,公子來信了。”
瑾娘迫不及待的接過書信翻看起來,信中徐二郎照例寫了他這幾日的日常。
寫他和宿遷往京城途中,又結識了兩位友人,因為彼此性情相投,便結伴而行。因都是奔著春闈去的,眾人又都是舉人出身,學識相當,也有共同話題聊,所以幾乎每晚都談詩論經到很晚才回去休息。
徐二郎還調侃,他在詩賦一道上實在沒天賦,做出的詩只是對仗工整,韻致和諧,寓情于景或是寓景于情上就有些差了。換句話說,他的是比較“實干”,一點也不浪漫,更不能讓人沉浸其中,所以,詩賦一道實在算是他的弱項。
又說如今距離京都地界只有兩天的路程了,眾人的心情都很不平靜。他還好,因為此行目標并不高,所以心態是最穩的。
又說前兩天從一個縣城經過時,見一個寶寶的搖籃很是喜慶漂亮,就特意問店家定樂一個。大概半個月可出貨,到時候他讓人送過來。
徐二郎還說了兩句閑話,道是遇到倒春寒,同行的舉子中已經倒下了兩個。好在他身體好,又每天都喝著瑾娘讓他攜帶的茶包,道是沒有中招。
如今他的身體還很康健,沒有一點不適,讓瑾娘不用擔憂。
信末徐二郎照例問候了家中的情況,母親如何,三郎和翩翩怎樣,三個小的可安好,最后才問瑾娘,可有想他,可有經常在小魚兒的面前念及他?
他還說他“憂人不能寐,耿耿夜何長”,寫好幾個晚上因思念她而睡不著覺。
瑾娘看著看著臉就紅了,面紅耳赤的模樣惹來丫鬟們切切發笑。顯然,即便不看信,她們也能猜想到,肯定是公子又給夫人說情話了,不然夫人不至于如此失態。
而被瑾娘如今惦記的徐二郎,此時已經到了京都,甚至已經到了平西侯府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