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事故一出,眾人都被驚醒了。此后即便依舊被餓的胸口灼燒的疼痛,也騰出一只手摁住,盡量不發出聲音,盡量不鬧出事故。同時手下筆速加快,想要在規定時間內,盡快完成試卷。
諸多學子現在都被餓的渾身虛軟,徐二郎卻還好。畢竟瑾娘早就料到了如此情況,昨天就讓人給他裝好了一荷包的牛肉干。
牛肉干頂餓,他在上金鑾殿之前,就硬是將一荷包牛肉干全部塞進肚里。
當時覺得胃部漲得慌,現在卻有些慶幸當時的果決。不然,現在渾身虛軟的人之中,就要多他一個人。
因為精力尚且充沛,思緒也靈光,徐二郎不過片刻功夫就完成作答。稍后將試卷從頭到尾檢查一下,才剛放下試卷,就到了交卷時間。
還好,他時間把握的剛剛好。
金鑾殿上的宦官開始收卷,學子們停筆坐在各自位置上。直等到所有試卷全部被收集起來,密封訂裝完畢,才有一個年約中年的宦官高喊了,“所有人退出金鑾殿,敬事堂用膳,稍后等待成績。”
眾人魚貫而出,隨即被帶到用飯的地方進餐。
宮里的飯菜自然不錯,可惜放的時間久了,味道都散了。然這個時候也無人顧及這些,眾人的思緒全都跑到了試卷上,都在心里想著剛才題答的如何,不知之后名次怎樣。
徐二郎自覺盡了全力,如今只聽天命。他看到開,吃的也香。見他如此作態,與他同桌的林父也漸漸松緩了緊繃的神經,默默吃起飯菜。
林父覺得此番殿試自己答的也不錯。
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進二甲。可若是落到三甲里頭,成了如同如夫人一樣的同進士,就讓人有些難堪。可即便再難堪,那也是進士,也比貢士要好,也還算拿的出手。
總之,不管如何,再是不能比因為中途失儀而被帶出去的那位士子差了。
這么一想,似乎同進士也不錯,畢竟林家祖上還沒有過舉人以上的功名。他若是中了同進士,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對祖上也有個交代。
林父越想越覺得同進士可以接受。
同進士已經是最差的結果了,如是連這個結果都能接受,那就沒什么可讓人焦慮的了。所以林父用飯用的很香,若不是擔心在一眾“厭食”的學子中,他再要一碗飯太與眾不同,林父實際上還想x一碗飯的。
他餓的很了,如今感覺胃就是個無底洞,給再多的東西也能吃下。
翩翩還不好喝湯,擔心一會兒御前失儀,那就只有用飯了。但是連飯也不好去盛第二碗……那就只好吃菜了。
翁婿兩人正用著飯,就有一人在身邊落了座。
徐二郎和林父同時看去,就見那少年靦腆的對著他們一笑,放下手中的碗筷隨即對徐二郎行了個拱手禮,“徐公子好,我名李和輝,就,就坐在徐公子的左,左手邊。”
興許是擔心這樣一說,有炫耀的味道,那少年就有些結舌,面上也浮現赧然之色。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介紹的詞語,張口結舌的最好還是如此說了。
徐二郎自然認識此人,事實上,自從李和輝中了會元,他傳奇性的生平和經歷就在京城傳揚開了,好幾個戲班子聽說如今正眾人捉刀潤筆寫戲本子,好將這排練成一曲戲呢。
按說郡王妃“虐待”次子的消息,不該流傳出去。可興許是郡王妃平日行事張狂不留余地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此事被傳的盡人皆知,莊郡王府一時間成了京城的熱門話題,甚至就連歲的街頭小兒,都能說道上兩句為母的心性扭曲,虐待親子的消息,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幾方勢力的推波助瀾。但是平民百姓每日就家中生計操持已經精疲力竭,他們聽故事真就是聽故事,就圖個樂呵,圖個新奇,那里會去關注這背后有什么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