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人后說這些話也沒人管他,但你說到人前了,不教訓你一頓,不知情的會以為徐家就是這種待客之道呢。這可太有辱門風了。
這本就是徐翀的錯處,偏巧又遇上了一直想抓他的尾巴,但又沒抓著的徐父……徐父當即就喊了一聲“孽子!”還要繼續怒罵徐翀,好消消他囂張的氣焰,漲漲自己的威風,樹立起為人父的權威,結果從衙門回來剛消了汗的徐二郎就搶過了話頭,“三郎出言不遜,回頭在祠堂抄兩天書以儆效尤。”
全家人:“……”
徐翀委屈壞了,心想:男人啊男人,你就是這么現實。娶了媳婦不僅把媒人扔過墻,就是親弟弟,也成了狗屁。如今你真是滿眼的小舅子,你還記得童年時期跟你一起挨打一起逃學,還替你背鍋的弟弟么?你不記得了,托馬的現在弟弟真成狗屁了!
徐翀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覺得回家一趟真是太心酸了。但是不管怎么心酸,他也不能在舊敵面前低了氣勢。
笑話!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要被舊敵壓著打,他徐翀不要面子的么?
徐翀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才讓自己從哀怨的心情中回神。然后他斗志昂揚的坐在青兒身邊,和青兒“寒暄”起來。
一會兒不經意的說,“我如今忝為京郊大營的百夫長,手下管著百十號的人,娘老子的,那些小兔崽子個頂個有事兒沒事兒找老子,真托馬神煩。”一會兒又說,“不就出門辦差么,還離了我不可。你說說,我又沒長三頭六臂,又不會分身術,這我能顧得了一邊,我還能把所有的能顧上不成?哎呀呀,太有本事了,也很苦惱的。”
一家子人憋著笑聽他吹牛。
小魚兒還小,可她也知道三叔這肯定是在說大話。她都聽爹爹說了,三叔所在的京郊大營足有二十萬人呢。最大的將領好像是個正二品的將軍,其下各個品級的將領都是不缺的。大大小小千余個官員呢。
而三叔這個百夫長,說起來手下管著一百個人,也算是脫離了白身,邁向了管理層了。但是他上邊還有千夫長,還有校尉,還有將軍呢……那么大的軍營,那么多官員,怎么就離了三叔就不能運轉了?三叔可凈說大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不過,誰讓他是她三叔呢。而且還這么長時間不見面了。那就給他一個面子,不要戳穿他好了。
小魚兒對徐翀投去一個包容的眼神,好險讓看見這個眼神的徐翀沒噴出來。
那啥,小魚兒剛才那眼神啥意思,咋跟看智障一樣?唉不是,這丫頭又憐憫的在哪兒搖頭晃腦是做啥,還不時瞅他一眼,看得他頭皮發麻。
徐翀猜不透小不點的心思,也就不想了,他繼續和青兒吹牛。
青兒面上含笑,也不戳穿他,就看他自己演戲。
等到徐翀的表演欲消退,能安分的坐下吃飯了。青兒才開口,“我今年得中秀才,而且是魁首。”
一句話宛若晴天霹靂,徐翀被徹底秒殺。
那啥,秀才啥的,魁首啥的,這都干啥來著?
徐聰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中已經默默換算起來。他這個百夫長是軍中最低的等級了,這若是換算成文人那邊,豈不是也是個秀才?
不,并不是!秀才之下還有童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