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眼皮子直跳,瑾娘狼狽的捂著嘴巴還在吐,可卻斷斷續續的說,“不能讓官府的人把她們抓去。都是可憐人,她們報仇可以理解,但為了那群畜生把自己的性命賠進去就不值得了。二郎,你快讓墨河去把人追回來。”
瑾娘還想說什么,可胃里翻江倒海,她吐的稀里嘩啦,一時間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等吐完了,瑾娘感覺身子都虛脫了,徐二郎將她抱進屋里,而后讓人傳話出去,“今天原地整頓一天,每天再出發”。
瑾娘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著他,徐二郎就說,“已經派墨河去了。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有胃口了再吃東西。”
瑾娘“嗯”了一聲便閉著眼睛假寐,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怎么休息,她躺著躺著竟然睡了過去。且還睡得很沉,以至于徐二郎期間回來兩趟,她都睡得好好的。
將近午飯時,瑾娘餓醒了。青苗今天當值,她聽見里邊的動靜趕緊跑進來,就見瑾娘已經睜開眼,正坐在床上出神。
青苗高興的笑起來,一邊讓小丫頭往前邊傳信,一邊輕快的走進來伺候瑾娘梳洗。
此時日頭高升,透過窗子照進來的陽光暖暖的。瑾娘見狀心情都好了幾分,可睡前的事情隨即襲上心頭。
她問,“前邊怎么樣了?”
青苗曉得她在問什么,就看了看瑾娘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衙役剛才來過了,那些衙役知道咱們老爺,是途徑此處,前往河州上任的同知,對咱們都很客氣。咱們遇到山匪,反擊之下殺了幾個人也是逼不得已,那些衙役都說這樣的失手情有可原,就沒追究。”
瑾娘聞言心中就有數了。
看來徐二郎還是幫著把那些女眷的罪行給隱瞞了下來,這也是她想要達到的目的,可之前她怕添亂讓別人抓到徐二郎的把柄,就沒敢多言。可這個男人是懂她的,所以還是幫了那些女眷一把。
倒是那些衙門的差役,也挺有人情味的。那些死傷的山匪或是被人捅了幾十刀,或是被人咬掉耳朵、挖了眼珠子,這明顯不是男人的手段,而是女人家的報復行為。這破綻這么明顯他們不會看不出?
他們看出來了,可那又如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衙役也是人啊,看到那些好好的女人被這幫惡棍欺凌的比豬狗還不如,那真是想再往那些山匪身上再戳兩刀。所以對于那些明顯的外傷,他們全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做沒看見。
兩方都有意作假,那幾個犯罪的女眷自然就沒人理會了。如此,不管是死還是傷的山匪,全都是徐府這邊的罪過。
但這能稱為罪過么?
不能!
不說他們有意謀害朝廷命官,本就是犯上作亂的找死行為。就說這些人早先還鬧下百十人命呢。官府為了抓他們,派了無數次人來,結果都是做的無用功。如今可好,全逮住了,這不是大功一件么?所以對于徐府這些人,當地的父母官別說追究他們的過失殺人了,反而要獎勵他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