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翀念及早先對嫂嫂的不敬,心里發虛,就想做出些補償。可嫂嫂太能說,這跟喝上念經似得絮叨個不停,他真的招架不住啊。
雖然都是關心他的,更正因此,他更覺得不自在。
徐翀就匆匆開口說了一句,“我出去見王孫平和宣和。”
王孫平和宣和這兩人瑾娘都知道,他們都是徐翀到了京城后結交的至交好友。王孫平之父是從五品典儀,宣和之父是正六品梧州宣撫使司斂事。
想當初徐翀和他們結交時,徐二郎還沒進入官場,還只是個舉人。那時候徐翀和他們兩人交好,外人還說徐翀會攀附,說他小子心眼兒多,知道往上爬。
事實證明那些人都錯了。
徐翀至情至性,交朋友不看出身完全是看品性,看性情是否相投。
他至今還和兩人保持頻繁往來,可如今徐二郎是從三品的遼東都指揮使,徐翀自己也出息,是正六品虎威校尉。反觀王孫平和宣和兩人,讀書沒什么大長進,之后為博前程都走了家里的關系,進了京城南大營,如今好似都是千夫長。
而他們家中的父兄,這幾年也沒太大動靜,如今遠不如徐二郎官職高。
如今情況完全反過來了,倒是成了王孫平和宣和“攀附”徐翀了。當然,這都是外邊那些閑的發慌的人說的,瑾娘完全沒聽到耳里去。
她對王孫平和宣和印象頗深,其一自然是因為那兩人是徐翀的好兄弟,還曾經多次來家里做客;其二,瑾娘早先看出那兩小子似乎對他們家翩翩有意。
只是因為徐翀進了京郊大營,那兩人也忙碌起來,之后許是見面的機會少了,也或許是家里父母不同意了,亦或者隨著徐二郎水漲船高覺得娶他們家姑娘有高攀的嫌疑,便淡了心思……總歸他們避嫌起來,這事兒也就沒了后續。
瑾娘之后倒是聽說過,那兩小子都成親了,似乎孩子都有了?
徐翀一聽嫂子如此問,頭都大了。大齡剩男都有一顆敏感的心,一聽人提及成親孩子什么的,就覺得要被催婚。未免被嫂子嘮叨成親的事兒,徐翀焦灼的給小廝使眼色,然后急匆匆給瑾娘道罪,“嫂嫂我真要走了,再晚就來不及了。王孫平和宣和稍后還要回南大營當差,我要是現在不趕過去,這趟指定又見不成了。”
然后不等瑾娘回應,作個揖一溜煙跑了。那模樣,跟身后有鬼再追差不多。
瑾娘扁著嘴巴,她還能不懂徐翀落荒而逃是啥意思。但是天可憐見,她可是很開明的家長。孩子想什么時候成親,想什么時候嫁人,只要好好和她說,那都是可以商量的事兒。就是他們不成親不嫁人,瑾娘也沒意見,畢竟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么。
瞧,她就是開明的家長。這個時代像她這個完全站孩子那邊的家長,可實在不多了。
自我滿足一把,瑾娘才邁步往鶴延堂走。
徐父出門會友了不在家,徐母在禮佛,如今也不見人。
瑾娘白跑一趟,索性直接回去了,準備等晚些用飯時,再把莊郡王府分家的事情,詳細的給二老說一說。
誰知瑾娘才走出鶴延堂,就碰見王奎攙著徐父回來。
徐父似乎是腰扭了還是怎么滴,一只手扶著腰,一只手被王奎攙著。他哎呦哎呦叫疼叫的喚,冷不丁看見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