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跟著徐二郎出門,長安幾人就留在瑾娘這里問詳細情況,“二叔怎么想到讓長平從軍的?”這也太突然了。明明昨天二叔還考較長平的功課,還因為怒其不爭冷笑了好幾聲,甚至罰長平出去背書,背不完晚上不許睡覺。
講道理,二叔的話讓人不敢反駁和違背,所以昨天回了房間后,長平房間的燭火亮了一整晚。今早他眼下青黑一片,那二叔要求背的書,他確實背下來了。
這都這么嚴苛要求長平的學業了,二叔又冷不丁要把長平塞到驃騎營去,這也太突然了。
二叔真不是想一出是一出么?
瑾娘簡單把徐二郎的動機解釋一下,然后長安就不說話了。
不得不說,驃騎營對于長平來說,許真是一個出路。
他是長平的大哥,對長平的情況再了解不過。長平能中秀才確實因為有幾分才能,但他秉性坐不住,對讀書沒興趣,強壓著他考科舉只能事倍功半。而且指不定什么時候這小子被壓迫的很了,就撂挑子不干了。
反倒是從軍,這是那小子一直心心念念的東西。
這下得償所愿,但愿以后會有長進。
長安按捺下對長平的擔憂,一顆心卻惶惶的沒有著落。
兄弟倆一起長大,他們從未分開過,冷不丁就要分離兩個地方,那種感覺跟把自己剖成兩半沒有分別。
長安惆悵不已,長樂看得不忍心,就說,“大哥別擔心二哥,云家的兄長,還有思昭姐姐的大哥都在驃騎營,他們會關照二哥的。”
長安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長兄如父,他看顧弟弟早已習慣,人不在跟前了,他總擔心他會犯錯,會被人帶壞,會生病,會挨餓受凍。
長安明明還只是十六歲的少年,可一顆心卻滄桑的跟老父親似得,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想這么多有些多余,可就是控制不住,一時間也忍不住慨嘆。
更重要的是,母親的事情……
但愿吳氏不會主動找上長平。
長安放下手中的茶盞,和瑾娘說,“嬸嬸,我先去讀書了。過幾天書院開學,我想寫兩篇策論回頭讓夫子指點一二。”
“那你快去寫吧。也別只找夫子,你二叔如今就在府上,現成的資源你不用,那不浪費了么?”
長安輕笑,“嬸嬸說的對,是侄兒把二叔遺漏了。二叔比我們書院的夫子可不差,正經的狀元出身,有二叔指點我,我肯定進益更快。”
瑾娘擺手讓長安快去吧,隨即將長洲和長暉也打發了。
兩小的魂不守舍,長洲也想去驃騎營。長暉么,他不想寫功課了。爹爹太狠心,罰他寫幾十分功課,他手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