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幾個小的借口想念爹爹,回到府里沒一會兒功夫就跑出門去。
瑾娘是追不上他們,也不好撒開腳丫子跟在幾個孩子屁股后邊攆,索性由著他們去了。
然后,然后除了長樂和小魚兒,其余幾人全都去菜市口看完斬首才和他們爹一道回了府里。
長洲和長暉有些被驚到,小臉都慘白慘白的,就是榮哥兒,看見滿桌子菜肴也有些作嘔的**。反倒是長綺,一臉淡定,而長安,也見慣了世面似得說,“世家諸惡被斬首是民心所向,嬸嬸今天沒出去不知道,尚且距離午時還有老長時間,菜市口那邊就被人圍起來了。就是從衙門通往監獄那條大道,也擠擠挨挨全是人。”
那人山人海,絲毫不比二叔中狀元打馬游街時人少。長安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通州的人口竟然多到那個地步。
樹上、房頂上,就連嘰里呱啦的角落里,也都塞滿了人。這些人還都不是空手而來的,每人手里都拿著爛菜葉子或是臭雞蛋,或干脆就是石子或半截磚頭,在那些押送犯人的馬車過來時,全都用盡將手中的東西砸出去。
馬車上那些養尊處優的大老爺們,不大一會兒功夫就被砸的頭破血流;特別是為首幾輛馬車中的人,盡管有衙役在旁邊喊“不可傷人”,那些人也被砸的看不出人樣了。其中有兩個更是出氣多進氣少,甚至都沒等到閘刀落下,就直接閉氣了。
長安看到那血腥的畫面,心里也略有不適。他是想側過頭不去看的,可想到自己之后要走的路,他又逼著自己睜開眼,從頭到尾看了全程。
這既是失道者寡助的下場,是觸犯這個國家律法的下場。他要出人頭地,要建功立業,可這一切的前提是,他的一切作為都是合理合法的。他不能授人以把柄,不然先萬劫不復的可能是他自己。
他把自己禍害了還無妨,怕就怕還要牽連妻兒兄弟,牽連二叔三叔……
經這一場觀刑,長安收益良多。他還想再說些感悟的,可眼尖的看見三叔攙著三嬸過來了,就趕緊閉了嘴。
徐翀耳朵多靈光,幾個孩子之前的談話他隔大老遠都聽得七七八八。他還怕佳玉聽到后再嚇到他兒子,就特意講了笑話轉移她注意力。
蘇醒佳玉就是這么好哄,心思又全在他身上,兩人就這般進了屋。
而他們一露面,幾個侄子侄女也識相,俱都沒再說什么。徐翀心中滿意,決定回頭一人給他們加個大雞腿。
陳佳玉這段時間許是徐翀回來了心情快慰,且沒了孕吐反應胃口大好,這才不過不過短短半個月時間,面頰就明顯豐潤起來。
她之前就是太瘦了,在長樂這個大夫看來,就有些不太健康。如今可好了,面色紅潤飽滿,渾身上下散溢著平和幸福的氣息。
她本是容色秀氣的姑娘,能稱得上一句小家碧玉,如今再看卻是別提多有一番溫婉秀美,加上通身散發的慈母氣息,看起來就特別招人眼……
招不招別人眼不知道,反正挺招徐翀眼的。沒見徐翀一天十二個時辰,恨不能眼睛全黏在陳佳玉身上。
這也就是徐二郎是個長兄,還想多提點他一些閔州的庶務,每日讓他晚膳后來書房一個時辰。不然,呵呵……
陳佳玉看見幾個侄兒侄女心情也好的很,尤其是看見三胞胎,陳佳玉眼中真切的放出光芒來。
隨著腹中胎兒越來越大,陳佳玉就忍不住想起孩子的容貌性格來。
在陳佳玉看來,孩子活潑些最好。雖然太鬧騰了難免讓父母頭疼,但孩子鬧騰才更加鮮活靈動,才說明身體好。
就像是長洲,這孩子多鬧人啊,可他身體也是真的好。反正從她嫁過來以后,就沒見這孩子臥病在床過。且他精氣十足,活力四射,臉色紅潤的跟小蘋果似得,這真是看得每個父母都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