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綺眼睛咕嚕嚕一轉,轉身就撲倒她娘懷里,“娘我和大姐姐一起去秦府好不好娘我在家太無聊了,我想找蕭毋小六小氣一起玩。”她還拉小魚兒下水,“娘,不止我無聊,我二姐姐也無聊呢。娘,讓我們去秦府吧,秦府幾個小姑娘和我們呢年紀相仿,我們一起玩才開心啊。”
小魚兒連忙擺手,“你想去就說你想去,別把我也扯上。我這兩天去不了秦府,我得在家和玉安哥哥學作畫呢。玉安哥哥與大哥、榮哥兒他們,在閔州待不了兩天了,你哥小沒良心的這時候不想著陪陪幾個哥哥,還想著出去玩,你果真沒良心。”
長綺還真把這茬給忘掉了,被姐姐一提醒就有些愧疚。可是,她也很擔心阿訊啊。
長綺心中天人交戰,最后還是對姐姐妥協,“好吧,我不去秦府了,我還是在家陪哥哥要緊。等哥哥們回了蘄州,我再去找小五他們玩耍不遲。”
瑾娘沖幾個姑娘揮手,“該干嘛干嘛去,都散了,散了吧。”
大家伙都散了,瑾娘繼續對賬,長樂去秦府,長綺回去“寫作業”,小魚兒去前院找宋玉安學繪畫。
瑾娘看著自家二姑娘輕快的步伐,忍不住有些牙疼。
這閨女啊,在別的事情上也挺聰明的,堪稱一點就通。可就這男女情事上,你說你都十二三了,還不開竅,這當娘的愁啊。
再想起宋玉安,瑾娘就安心糾結。既覺得這小伙子做女婿挺好的,又覺得把閨女嫁到蘄州去她一千一萬個不愿意。
所以小魚兒和宋玉安走的太近,瑾娘一方面歡喜,一方面又拒絕。
可她到底是個開明的老母親,所以還是把“決定權”交給小魚兒吧。姑娘大了,想要什么自己清楚。
瑾娘心不在焉的對著賬冊,就聽下人說三夫人過來了。
佳玉來了怎么這時候過來了三郎走了么沒聽說啊。
瑾娘放下手里的賬冊,趕緊讓人把陳佳玉請進來。
陳佳玉身上裹著厚厚的紅狐貍披風,她如今人圓潤了一些,皮膚白皙紅潤,白的臉烏黑的發,襯著紅色的披風,整個人猛一露面還給人驚艷感。
不過走進了看,就發現陳佳玉眼睛微腫,且眼眶也是紅的。
瑾娘見狀顧不得關心徐翀是不是回軍營了,連忙拉著陳佳玉的手問她,“你這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坦有哪里不得勁你和嫂子說,我能給你解決的都給你解決了。你可別哭了,懷著孩子呢,可別到時候生下來個小哭包。”
陳佳玉也不想哭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她都不知道,之前閔州發生過那么大動亂,而三郎曾經身處危險之中,若不是早有算計,指不定,指不定現在就
一想想有五萬倭寇偷襲而來,三郎率士兵與他們酣戰一個日夜,陳佳玉就控制不住那種要失去徐翀的驚懼。她也不想哭的,可眼淚就跟開閘的洪水似得,一股腦全都下來了,想止都止不住。
陳佳玉和瑾娘說著這些事,忍不住又啜泣起來。而瑾娘呢,她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里惱的將徐翀罵的狗血噴頭
個混小子他們多少人瞞著陳佳玉這件事兒,就是擔心她受驚受怕。他們瞞了這么久,瞞的滴水不漏。結果徐翀這個混賬回來就說漏了嘴,將此事禿嚕了出來。
這個嘗試不足敗事有余的,早知道就不給他遞信兒,讓他回府了。
看看他干的好事兒,回來就把佳玉給急哭了,這要是動了胎氣,看她回頭不把這事兒告到徐二郎那里,讓他二哥好生揍他一頓。
瑾娘心里將徐翀罵出了花,面上還得哄著佳玉,“可別哭了,你這月份大了,哭的多了傷身,孩子也不舒坦。至于三郎說的倭寇襲擊那事兒,怨他說漏嘴,也怨我該提前給你打個招呼。”
瑾娘就將那端時間閔州嚴峻的形勢一說,“別說你懷著孩子,我不讓人將這事兒告訴你。就是整個府里,之前知道這事兒的人都很少。外邊一亂,人心就容易亂。而咱們家擋了趙猛和丁邱逢的路,那就是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我也擔心有人混進來搞鬼,或是做些別的禍害事兒,就讓人將府里守的鐵通一樣。那時候別說府里的人出入都要受控制,就是只蚊子非進來,也得給我查清他是公是母,長了幾條腿。”
瑾娘感覺沒把自己的意思說明白,但其實就那樣。為防府里生亂,就堵住了下人的耳目。而為防佳玉動了胎氣,就只能瞞著她一些事情。
原本瞞著也沒錯,可她應該在事情解決之后,給佳玉透個口風。這樣也省的她之后從別人口中得知此事,再受到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