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自然也不是傻子，無塵子讓他跟黑白玄翦學庖廚肯定有他的用意，只是道家就是這樣，什么都要自己去悟。
“你是想讓他悟什么？”黑白玄翦也是不解，你跟我說清楚我好知道怎么教他。
“治大國如烹小鮮，整個庖廚都能讓他領悟到他需要的東西，他能不能悟就是他的事情了。”無塵子說道。
黑白玄翦點了點頭，也就不管了，既然整個庖廚過程都能讓韓非領悟，那就是說韓非想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
韓非依舊在挑燈夜戰八珍，也是難得的沉下心來，不自覺的進入了一種寧靜的狀態，很多沒想明白的東西也都在挑揀中領悟了。律法就是用來束縛行為的，就如同這八珍一樣，有些嚴格的規范。
第二天一早，黑白玄翦看著被韓非分類出來的八珍仔細看了一眼，確實是如他要求的一般。
黑白玄翦認真的看了一眼韓非，終于明白為什么無塵子往死里坑燕丹卻又這么幫助韓非。韓非身上有一種認真，這是燕丹沒有的，燕丹好高騖遠，總想著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想著以小博大。韓非卻是腳踏實地的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希望的樣子去改變。
“無塵子說你需要的東西整個庖廚過程都有，所以要你自己悟了。”黑白玄翦提醒說道。
“那你就教我吧！”韓非認真的說道，在挑揀的過程他已經明白，他來咸陽后他的心亂了，無塵子這是給他煉心平靜下來。單單是這一點就已經值得了。
黑白玄翦點了點頭，一點一點的認真教著韓非洗八珍，放八珍的順序。
韓非也是認真的學著，放八珍的順序也正如立法一般，要有序的去做，火候的把控則是法的力度。所以韓非也沉浸其。
“我怎么覺得你就是想坑他而已。”焰靈姬說道，她太了解無塵子了，這家伙絕對沒安好心。
無塵子看了她一眼有些無語，我難得做次好人，你們居然都懷疑我。
“你看著吧，他會領悟我的用心的。”無塵子說道。
“八珍粥需要不停的攪拌，勺掉廢沫，這樣才不會影響它的口感。”黑白玄翦慢慢的指點然后教著韓非攪拌的力度和火候控制。
韓非點了點頭，舊的律法不適用了所以就需要廢棄，以免影響現行的法度。
“因為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所以在出鍋前，你要憑借各自的口味來選擇甜膩程度，所以你需要自己先品一點才能出鍋。”黑白玄翦繼續說道，拿來一只瓷碗勺了一點給韓非。
韓非點了點頭，輕輕的嘗了一點，然后腦子一轟，瞬間呆住了，他明白了，他知道無塵子要告訴他的是什么了。
律法一旦公布執行，對一國影響都是巨大的，所以不可能直接公布全國，誰也不知道法度是否有缺陷和是否能夠適用，這也是一直困擾他和李斯的，秦國如今不同于商鞅時代只有兩郡之地可以破罐子破摔。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他們可以先以一縣一郡來試行，然后再推廣，而且可以根據各郡縣不同情況進行報備調整。
“我明白了！”韓非說道，然后丟下碗直接朝廷尉府跑去，也顧不上臉上的灶灰。
無塵子看著韓非離開，笑了笑沒有再管。
黑白玄翦則是端著鍋出來，韓非這一鍋八珍粥做的的確不錯。
“給韓非送去吧，以后就叫法粥吧。”無塵子說道。
黑白玄翦點了點頭，韓非忙了一早上是什么都沒吃，所以專門又跑了一趟廷尉府給韓非送去，只是韓非卻是和李斯以及一大班子的廷尉府官員在討論著，每個人都充滿了斗志。
黑白玄翦也是沒有打擾他們，讓廷尉府的侍者將粥給他們送去，并告訴他們這是韓非發明的，名為法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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