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慣例,這個時間應該是在11月,沒想到今年會提前到今天,還恰好被我們撞到了……”
聽到克羅斯的話,陳舟扭頭再次看向那座鴿點燈塔。
果然,在那座燈塔的下邊,圍著不少的游人。
或歡呼,或雀躍。
克羅斯伸手指了指鴿點燈塔,問道:“陳舟,你知道用菲涅爾透鏡點亮的燈塔,它能夠達到多少亮度嗎?”
陳舟沒有說話,克羅斯自顧自說道:“它能夠達到500000坎德拉的亮度!足以照亮這一片漆黑的大海!足以給那些帶著微弱星光的船只以指引!”
“我們倒也真是湊巧,在今天這樣令人沮喪的日子里,居然恰好撞見菲涅爾透鏡點亮的鴿點燈塔,真不知道是……”
克羅斯話還未說完,就看到陳舟已經轉身朝汽車走去。
“哎,你往哪去?現在就回去嗎?”
看著陳舟的背影,克羅斯不解的喊道。
沒有回話的陳舟,走到車子旁邊,便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等了片刻,陳舟見克羅斯喊完話,便沒了動靜,仍就杵在那看不停旋轉的燈塔“秀”。
他只好降下車窗,彈出腦袋,沖克羅斯喊道:“克羅斯教授,趕快回去!”
克羅斯聽到聲音,轉過身來:“難得一見的,用菲涅爾透鏡點亮的鴿點燈塔,我們不再看看嗎?回去也是對著‘色禁閉’發愁,不如在外面……”
沒等克羅斯把話說完,陳舟再次喊道:“你還打算做我的專職司機嗎?”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克羅斯,下意識的問了聲:“啥?”
但很快,他臉上便爬上了驚喜的表情。
三步并作兩步,克羅斯小跑著來到車子旁。
趴在副駕的車窗上,激動地沖坐在里面的陳舟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解決‘色禁閉’的方法?”
陳舟淡笑著說道:“先回去試試,這可決定了你是不是會當我的專職司機。”
克羅斯立馬說道:“難道你們華國的flag,真這么靈?”
鴿點燈塔的光,再一次照向了陳舟和克羅斯兩人。
這一次,兩人臉上的表情,已完全改變了。
陳舟其實也沒想到,自己隨口說說的去海邊吹吹風,居然就把靈感吹來了。
他只是想著,吹吹海風,讓自己清醒一點。
也好理一理紛亂的思緒。
可是這鴿點燈塔卻把那束靈感的光芒,照向了他。
縱然那只是轉瞬即逝的一剎那,但對于目前的陳舟來說,絕沒有放過的可能。
克羅斯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鴿點燈塔,臉上帶著異樣的神情,嘴里卻嘀咕著:“我寧愿當你一輩子的專職司機,你可要順順利利的解決這次的難題啊……”
回去的路,克羅斯充分的秀了一把車技,風馳電掣般便停在了SLAC的宿舍樓下。
要是去海邊時,克羅斯開的是沒有心情的老爺車的話。
那么回來時,他就是秋名山的車神,這舊金山灣區的第一神車手。
當然,這與他希望盡快把陳舟帶回宿舍,把紙和筆交給陳舟的心情是分不開的。
你能想象一個束手無策,只能無奈等待時間流逝,默默數著最后期限的病人,忽然聽到起死回生的靈藥丹方的心情嗎?
雖然這樣形容有點夸張,但克羅斯此刻的心情,卻真的是差不多的。
SLAC的對撞機實驗,膠球實驗課題,是他花費了多年心血的課題。
弗里德曼更是他的知遇恩師。
現如今,因為“色禁閉”的問題,整個奇特量子數膠球的理論研究,都將無限期的延遲。
克羅斯的心里,是十分急迫,卻又無可奈何,更有著許多不甘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恩師弗里德曼,自己工作和研究這么多年的SLAC對撞機,以這種灰頭土臉的方式謝幕。
縱使在歷史上,SLAC的對撞機取得過許多的輝煌,更為SLAC帶來過六個諾貝爾物理學獎。
但是,如果SLAC的對撞機們,以這種倒在困難面前的姿態,退出歷史舞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