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要面圣!老奴要面圣啊!!”執掌西軍二十余年,威名傳遍天下的童貫童太師此時在楊再興的大手下哭泣哀嚎,拼命掙扎想要逃出生天。這幅前所未見的景象讓眾多西軍將士感覺不可思議。
“太師!”勝捷軍統制張師正從地上一躍而起,伸手就去摸自己的佩劍。
“嗯?”趙栩目光微冷“你要謀逆?”
‘唰~~~’趙栩身邊的侍衛們齊刷刷的舉起了手中的手弩。
被小二百把手弩指著,張師正感覺自己仿佛是站在了閻羅殿的門口。眼前這位濟王,完全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啊。
‘噗通。’張師正咽了口唾沫,重新跪了下去“殿下,童太師乃國之重臣。萬望殿下看著太師為大宋效勞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網開一面。饒太師一命。”
張師正不知道的是,他這番為童貫求情的話,算是徹底將童貫的威嚴和臉面都給踩進泥水里去了。
“苦勞?”趙栩眉梢輕挑“與一小小西夏打了幾十年都不分勝負。連累多少英勇之士血染沙場。這種廢物也有苦勞?你是在特意逗我笑嗎?”
張師正在西軍之中也是猛人,要不然也不會被童貫看重成為其親兵統制。可趙栩的身份壓制太大了。名正言順的皇子,加上都統制元帥的官職。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之外誰能壓制?
而且若是趙栩擊敗了遼國奪取燕京,哪怕是皇帝也無法壓制他。
趙栩已經下達了命令,張師正若是出手相救童貫,那就是毫無疑問的謀反。都不說勝捷軍的軍士們是否會追隨他,就算是勝捷軍全軍都在都愿意為童貫效死。可面對猶如山岳般的數萬神武軍,他們全軍一起上又能值當人家幾輪箭雨的?
冷冷的掃了張師正一眼,趙栩目光看向還在掙扎糾纏的童貫與楊再興“早上沒吃飯?連個太監都對付不了,你還要上戰場?”
被趙栩的話說的滿臉通紅的楊再興猛然揚手,帶著鐵手套的拳頭狠狠砸在了童貫的一邊臉上。那真是當場就是連著牙齒摻著血噴了一地。而已經年近七旬的童貫哪里受得了這個,直接翻著白眼陷入半昏迷狀態。
楊再興直接抓著童貫花白的頭發,像是拖死狗一樣將其拖到了官道上的宗澤面前。“殿下有令,童貫陣前逃亡,喪師辱國。罪無可赦。交由軍法官執行軍法。”
“得令。”宗澤神色肅穆的回應。
趙栩終于可以正式行使自己都統制元帥的身份。身為他的老師,宗澤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扯趙栩的后腿。
戰場上執行軍法,可沒有什么選擇午時三刻,還能換件衣服,有劊子手伺候等等眾多麻煩事情。兩名手臂上綁著白布條的軍士上前拖著童貫來到官道一側按著讓其跪倒在地。一人拽著他的頭發拉出脖子,另外一人握著大刀手起刀落。
鮮血噴涌,首級滾落在地。這血淋淋的一幕震撼了所有人。不僅僅是因為殺人,更是因為被殺的人是大名鼎鼎的童貫!
連童貫都敢殺,還有誰是濟王不敢殺的?這一刻,軍士們終于是實實在在的相信了趙栩所說的此戰誰敢后退,必殺無赦的命令。
童貫從被抓到被殺的整個過程,都是在張師正和上千勝捷軍軍士眼皮子底下完成。
而直到童貫的腦袋被高高掛在足有數丈高木桿上,勝捷軍的人卻是一直都沒有動彈過。
不是不想救童貫,而是不敢。
他們是童貫的親軍沒錯,可卻不是童貫的私人軍隊。他們依舊是屬于大宋的軍隊。
白溝之戰的戰敗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情,而身為指揮官的童貫沒在前線拼死作戰,卻是第一個逃跑。這份罪責誰也不敢分辨。
身為皇子,還是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趙栩判了童貫死罪。這些親兵們就連辯解都不敢,更別說是冒著謀逆的風險去解救了。